可两人还未站定,延福殿内一阵瓷器砰砰落地。 声音极响,守卫的亲从官们噤若寒蝉。 左子慕皱眉,随时准备冲过去保护赵楷,闵元真也一脸紧张,进退两难。 “逆子,为了一个下贱胚子,竟敢对本宫发难,你好大的胆子!” 王德妃恒美倒立,头上金钗晃得赵楷眼晕。 面对她的指责,赵楷冷笑了几声,“王德妃,这延福宫内,只有你打探出她的身份。 李师师的婢女入宫来,其意不言自明。 你何故自降身份,与她为难。 将来道君父皇回来后,向朕要人,朕只能据实相告,王德妃还是想想怎么给父皇一个交代吧!” 王德妃生性急躁,闻言浑身不停地颤抖,双唇哆嗦道:“皇帝,本宫好歹是你的母妃,这点小事你也要如此兴师动众,狠狠打本宫的脸吗?” 赵楷定定望着她,这雍容华贵的风韵美妇往后瑟缩了几步,紧张道:“你……你要做什么?” “母妃,你可知道父皇为什么十年未再宠幸你?”赵楷嘴角半勾,似笑非笑。 王德妃瞪着他,喃喃道:“太像了!真的太像他了!” 她长裙曳地,抬手抚摸赵楷的脸颊,“你像他,也懂他,所以知道他为何厌弃臣妾…… 危难之际,生死存亡尚且难顾,他宁愿携一花魁逃命。” 说着说着,眼眶绪泪,再也说不下去了。 赵楷道:“你嫉恨李师师,作践她的婢女泄愤。 鞭打怒骂的时候,全然没想过父皇的感受吧?” 王德妃放肆大笑,脸色一变,怒道:“我的死活他都不闻不问,这么多年,他以密道掩护与宫外女子幽会,可知我在这幽深的宫墙内,是怎样度过一夜又一夜的吗? 他是懂得怜香惜玉,可我当年,不也是貌美如花,深得圣宠?” 亲爹跟小三跑了,他这个做儿子的倒成了大怨种一个。 若抛开皇室身份,这种事情就算发生在普通人家,谁又能理得清。 转念想到朱凤英怀孕的事,赵楷捏着眉心,只觉得一阵头疼。 王德妃发泄够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呜呜痛哭。 仿佛要把在赵佶那里受的冷落,一股脑地在赵楷身上讨回来。 殿内只有两人,赵楷不忍心,轻叹着蹲身拉他,王德妃就势往他怀里一靠,“太上皇,你疼疼臣妾好不好?” 赵楷被她搂的起不来身,心底一片慌乱。 这婆娘,八成是寂寞太久,得了什么疯病,竟有胆子说出这种“不伦”的话来。 王德妃贪恋温暖怀抱,像只八爪鱼扒着他。 赵楷掰开她的手,转身往龙榻那边爬去,惊道:“德妃娘娘,你好好看看,朕不是父皇,不是他!” 王德妃从地上爬起来,螓首散乱,向他做了一个姿势娇柔的屈膝礼,妩媚一笑,“官家,今夜让臣妾好好服侍您吧。” 她手指一挑,解下大氅,像喝醉一样脱掉衣裙,扭动着娇美丰腴的胴体,扑向了赵楷。 赵楷行动迅疾如猴,逃至一边,捡起地上的大氅,扔到她身上,怒道:“胡闹!朕……” 谁知王德妃已经完全把他当成了赵佶,玩兴大起。 一脚踩住他的衣摆,把他绊倒在地,娇滴滴道:“官家,别玩了。” 殿内桌椅到底,发出杂乱的响声。 左子慕一听不妙,让闵元真带兄弟们后退,一脚把门踹开,冲了进去。 见赵楷被强行索吻,热血不禁直冲脑门。 正要捂眼出门,一声音急道:“左子慕,你眼瞎了吗?还不救朕!” 啊! 左子慕怔了怔,大步上前,想拉开王德妃,却不知该触碰她身体的哪个部位合适。 瞥见散乱的衣裙,他随便拿起一件,架住她的腋下。 赵楷乘机起身,快速躲到了左子慕身后。 这时,王德妃奋力挣扎,面色嫣红,嘴里嚷嚷道,“官家,你给臣妾嘛!” 赵楷眸色一沉,抬手做刀,砍向她的后颈。 王德妃浑身软绵绵,倒在了地上。 殿内阴冷无比,左子慕却察觉到王德妃浑身滚烫,那迷乱情态,分明是药物所致。 当即道:“官家,是逍遥丸!” 赵楷闻言,惊愕道:“何物?” 左子慕把王德妃抱在龙榻,用厚被子盖好,欲言又止。 王德妃虽昏了过去,双腿还在不停绞着,口中含混不清说着什么荤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