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一愣。
“再后来,妈就自杀了,割腕。她去世的后一段时间就在她旁边,她一直拉着的手,用后的力气不停唤着顾嘉远的名字,她到后放心不下的也只那个只存活在记忆中的孩子。”
“而自那以后,顾孟靳无人发泄,便始打。”
顾屿深语气很平静,“他意识清楚下的暴力行,也此不会在外露的皮肤上留下痕迹,免得遭人议论。”
南知不知道该作何表情,也不知道该怎去接受顾屿深说的这一切。
她的家庭虽然也有过波折,但父母恩爱,家庭美满,根本无法去想象顾屿深说的那一切。
“而这道疤在三那年留下的。”顾屿深说。
南知一顿:“三?”
到三,顾屿深还在持续性地遭受来自顾孟靳的家庭暴力吗?
“嗯,在你出国前那段时间。”
顾屿深垂眼看她,黑睫在颤,脸上却没有更多的受伤情绪,“那段时间的实在太糟糕了,以……对不滋滋。”
其实顾屿深长大些后就几乎和顾孟靳很少再有接触。
他生意越做越大,也越来越忙,两人能够面的时间也少了。
直到后来顾屿深忽然发现顾孟靳新找了一个女朋友,正准备领证结婚。
那个女人很年轻,甚至比顾屿深都没有大几岁,名牌大学刚毕业,很漂亮,出生在普通家庭,一切一切都让他想他的妈妈。
甚至和张晓淳还有三分像。
他并不恨这个或许会成他“继母”的女人。
他只觉得悲哀。
或许多年过后,这个女人就会成下一个张晓淳。
失去自,成一个只会围着丈夫转的歇斯底里的疯女人。
顾屿深不想再看到下一个悲剧了。
他去找了那个女人,跟她说了一切,包括顾孟靳的暴力倾向,和自己身上的伤疤。
他丢掉自尊挽救了一个本该闪闪发光的女人的未来。
而换来的暴怒的顾孟靳。
那天的顾屿深刚刚外界流言中得知南知家道中落的消息,他刚准备出门去找她,却迎面遇上了顾孟靳。
他当然不会站着由着顾孟靳打。
但顾屿深尚且还个理智尚存的“人”,不会去做脱离道德底线的那些彻底没有理智的事。
但顾孟靳会。
他在盛怒之下完全没有理智的,完全成一头被愤怒冲昏头脑的野兽。
他冲进那间空落多年的厨房,刀架里抽出一把水果刀,满心满眼都给这个不服管教的儿子一实质性的教训看看。
当时出了好多血。
顾孟靳就拿着沾了血的水果刀站在他眼前,他似乎也在鲜血中重新恢复了理智,丢了刀,嘴里骂着,头也不回地转身离了那个家。
而那个画面在那一刻深深刻在顾屿深脑海中,无声的,但格外鲜活,永远挥之不去。
后来顾屿深在家里自己简单包扎后去了医院,幸好伤口没有感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
张晓淳和顾孟靳结婚时一定想不到未来有一天会这样的局面。
顾屿深的到来似乎成了这个家庭的转折,彻底走向下坡路。
象征着他们前甜蜜时光的顾嘉远早已经去世,顾屿深的到来似乎一始就背负着罪名、带来对张晓淳来说更深重的束缚和灾难。
张晓淳在生命的后还在恨无辜的顾屿深,恨他的到来带走了自己心爱的孩子。
而活着的顾孟靳也来没有爱过他。
反倒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他,折磨他,将少年的傲骨一次次打碎折断。
关于过去那些细节顾屿深并没有全部告诉南知。
他只简单交代了肩上伤疤的来源,便不再多说了。
可南知却在这简单的话语中,忽然有些理解了,那个困扰她六年的,两人分前后说的那一句“那你走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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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顾屿深,本应该有资本骄傲到自负的顾屿深,其实在不人知的地方成了被人弃之弊履的包袱。
没人对他好,没人理会他,他甚至还去邻居家的老爷爷那才有口饭吃。
他被不断伤害、不断打碎。
难怪她前就觉得,顾屿深虽然面上和那些公子哥一般无二的散漫懒痞,可骨子里却依旧孤零零一人,他还偏执的、狠戾的。
他一直都在被丢弃。
顾孟靳这样,其实张晓淳也这样。
南知不知道他到底怎长大的。
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