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她决定离,她告诉顾屿深,她走了。
年少轻狂的少年仿佛一夜之间再次被砸入前的境地,他觉得自己被再次抛弃了,他那本身就强撑的岌岌可危的自尊心再次摇摇欲坠,即将分崩离析。
他很重视南知,这个朝他伸出手的人,以他拼了命地对她好,想让她真正留在自己身边陪伴。
学校里那多人,顾屿深身边也总那多人,可他却孤单的那个。
但没想到,他珍视的这个人后也离他而去。
他这辈子都逃不被丢弃的命运。
他愤怒又惊恐,悲哀又无奈,可百般滋味在心头却无法在脸上表露,后只化作一句冷漠的“那你走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既然都离,至少他不想被人可怜。
少年骄傲自负,又刚过必折。
他说出了这句话,苦果由自己背负。
他强撑着、强撑着,回想张晓淳割腕自杀却拉着她的手喊顾嘉远名字的模样,回想顾孟靳拿刀砍在他肩头的模样。
他强撑骄傲,不想卑微乞怜。
可得知南知真的离的消息时,他还在众人的视线中疯了似的冲出教室。
哪里还有尊严。
在南知面前,他早已引颈就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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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马路上的车辆也渐渐多来,红色的刹车灯亮成一片。
顾屿深捏了捏南知的脸作安抚,便重新将车驶入车流,继续往锦绣山庄方向去。
南知一路上都没怎说话。
她思绪很乱。
就连现在心底心疼还愤怒,她都分辨不清。
直到车停在锦绣山庄外,顾屿深轻轻在她头顶敲一记:“走了。”
她跟在顾屿深身后进屋。
踏进屋的瞬间她忽然感受到一归属感,这她和顾屿深的家。
她身后环住顾屿深的腰,脸埋进去,顾屿深动作一顿,抬手按住她的手,温声:“怎了?”
“以后们再也不回胧湖湾了,一都不喜欢那里。”她声音哽咽,“们就在这里,这里才们的家。”
顾屿深安静很久,才沉声道:“好。”
他指腹在她手背上来回摩挲:“滋滋,们先把门关上。”
她松了劲,但依旧搂着他腰,顾屿深把门关了,拽着她手臂把人拉到自己眼前,弯下腰,抹了抹她眼角:“乖,不难过。”
“对不。”她忽然哭出来,“太任性了。”
她哭得像个孩子,一掩饰伪装都没有,眼泪簌簌地滚落,她就这仰着头哭,连眼泪都不去抹,手紧紧揪着顾屿深的衣角。
顾屿深难得觉得手足无措,温声问:“怎突然说这个?”
“来不去问你怎了,也不知道你到底发生过,只知道跟你发脾气,以前,现在也。”她越说越难过,“对你一也不好。”
她甚至,在那时刚得知顾屿深提亲消息以后,还怒气冲冲地打过他一巴掌。
他遭受的。
她又再次施加给他。
南知觉得自己简直无法被原谅。
顾屿深初还伸手抹她眼泪,却怎也抹不干净,他便俯身在她眼睛上落下一个极轻柔的吻。
“你对很好,滋滋。”他的吻一个个轻柔落下,“你对好的。”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
只觉得好像把那六年积攒的眼泪都一次流干了。
“过去的事,不管怎说,都的错,不该不相信你的爱。”
顾屿深抱着她,在她耳边轻声说,也克制着的情绪尾音带颤,“滋滋,那时候的破碎的。”
顾屿深说。
对不,滋滋。
那时候的已经被彻底打碎了,连自己都厌恶,实在不知道该怎才能爱你。
那个年轻的少年,学校和生活都来没教过他该如何去处理这样的困境。
他只能用那些可笑的自尊来让自己显得没那可怜。
……
后来,顾屿深都不再说,就默默抱着她,任由她哭着发泄。
他好像总这样。
不说、不做,站在原地,坚定又无望地待。
就像过去那六年,顾屿深孤身一人,默默待。
哭尽兴了,南知吸了吸鼻子,仰头,主动吻了下顾屿深嘴唇。
他微微欠身,让她可以吻得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