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愿望不断涌现,黑雾颜色在变浅。
天边风起云涌,大雨和闪电交加。
梦里响起女声的惨叫,正仙职责的束缚让织梦女越来越痛苦,力量也在飞速减弱。
众人举剑朝向空中,齐声大喝:“破!”
顷刻间,梦境四分五裂。
所有人都醒了过来。
他们看向周围,这才发现,附近杂草丛生,织梦女庙破败不堪,根本没有再受香火。
四处除了他们之外,没有任何生灵气息。
整座双台桥城,竟是一座空城。
这里没有驿站和客栈,也没有上元节,更没有香客、掌柜,一切都是虚幻。
双台桥城,早在桥建成后就空了。
徐庭光剑指倒在地上女人:“即使你心含怨恨,也该去找罪魁祸首,而不是祸害手无寸铁的百姓。织梦女,你可伏法?”
织梦女的发丝在枯萎,容貌也迅速衰老——她已经失去了正仙之力。
她凄凉笑道:“你又怎知我找错人?你们拼死护着的刘根山,正是刘郎和小妾的儿子,他把你们骗得团团转,你怎么不问问他认不认罪?”
徐庭光震惊:“刘根山在何处?”
织梦女没理他,继续笑:“这城里的百姓,全都是我杀的,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众人大惊,都提防地举起剑。
她眼中闪现着妖异与疯狂:“我不告诉你,道长,等有一天,你得道飞升的时候,就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摇摇晃晃地起身,张开双臂:“来吧,杀了我,我早已厌倦了长生。所谓的神佛,根本是一群臭鱼烂虾!你们那么喜欢修道,就去修呀,就去成仙呀,哈哈哈哈哈哈,等到你们看见他的那天,会比我更后悔,更悲惨!”
“她疯了。”皇甫季礼说。
众人都执剑不动,不知是被她的疯样吓到,还是被她的话惊住。
织梦女忽然猛地向前扑去,徐庭光下意识防范,没想一剑刺穿了她的身体。
她口吐鲜血,缓缓倒下,嘴角带着恶毒的笑意。
“我诅咒你们……所有人,所有人……都该死……”她瞳孔扩散,身体逐渐羽化。
血滴入泥土中,地面开始晃动。
地底下传来千奇百怪的叫声,仿佛无数个婴孩在兴奋嬉笑,地面如同地震般颤动。
覃昭眼不能见,耳朵却很灵敏。
他侧头聆听:“不好,是地缚灵。”
那困在桥里的一百对地缚灵,被织梦女的血解除了封印。
大家全都慌了神,他们刚才用了画地为牢阵,此时全都不能再运功。
等到这些地缚灵上来,所有人都会成为它们的盘中餐。它们被埋了五十年,对人肉和鲜血的渴望已经达到巅峰。
阵法已破,通讯恢复,皇甫季礼举起手镯。
徐庭光一把推开他:“你想干什么?”
“再不向昆仑求助,我们都得死!”皇甫季礼红着眼道。
“不行!符咒还没用完!”两人僵持着拉扯。
覃昭袖口一紧,小猞猁的尾巴缠住他手腕,显然感知到了地底的异动。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记得开卷写道:花正幽,喜食灵体、蔬果。
这么说,它能吃掉地缚灵。
他果断将小猞猁甩出去。
黑色灵体一个接一个从地下冒出来,地缚灵发出尖锐刺耳的笑声,模样是小孩身体顶着骷髅,长得丑陋无比。
小猞猁吓得魂飞魄散,屁滚尿流地想钻回袖子里。
覃昭伸出一根指头,抵住它脑门,嘴里念道:“天地为鉴,日月为证。吾以吾血为契,与汝同生共死,缔约百年。印成——”
滴血认主,最短的契约是一百年。
他的血沁入小猞猁额头,小猞猁浑身迸发出金光,头上出现一个金色的框。
只要主人念出它的名字,那么契约便成了。
覃昭的眼睛模糊透进一丝亮光,隐约能看见晃动的影子。
他抚摸着毛茸茸的小脑袋,认真思索名字。
这时候小猞猁发出不满的嚎叫,覃昭随手给了它一巴掌:“叫你爹……”
砰!
契约结成。
小猞猁头顶两个金光闪闪的大字:你爹。
覃昭愣住,皇甫季礼和徐庭光停下拉扯,互相看了看,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就连旁边的倪世尊,都发出一声低笑。
覃昭龇牙:“笑个屁,老子的坐骑,名字当然要霸气。”
他一指前方:“上,给我吃光它们!”
花正幽的天性被唤醒,咆哮着扑向它最喜欢的灵体。
众人也纷纷开始扔符,努力将灵体赶到它周围。
猞猁开始一口接一口吃,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
由于灵体的滋养,它飞速褪去幼年期,开始变成成年期,足足长大了数尺。
周围的弟子议论纷纷,“它居然这么能吃。”
“好厉害啊,这些灵体真的能消化吗?”
“天哪,怎么还会蜕皮!”
覃昭问黎筝:“它长大了?”
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