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抬起头来的贵女,甚至能够面见太后,有可能成为郑家身家最是优越的女子……可是眨眼间,她就一下子从云端跌落泥里,甚至还要面临着极其恐怖的境遇。
家庙……
这对于郑家女来说,无疑是一个比死还不如的地方。
郑云秀飘魂般走着,眼角余光无意识地看向刚才觉得奇怪的地方……那一处雪地上,已经没有任何痕迹。
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就也什么都不存在。
郑云秀哭也似地扯了扯脸皮,自言自语地说道:“怎么可能……会什么都不发生?”
康雨佳是第三个。
而她,郑云秀,则是第四个。
她们,都和曹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在此之前,她们或许都不晓得,可是在之后,郑云秀怎么可能猜不出来?
在康雨佳出事前,郑云秀一直在自欺欺人,这件事或许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只不过都是意外……可当康雨佳真的因为意外去世后,郑云秀便知道,天下间没有那么多的意外巧合。
如果前面那两人是意外,康雨佳也是意外,那么……她也会因为意外死去吗?
不不不,不会的,父亲不是要将她送去家寺吗?
如果在家庙的话,那股意外的势力,未必能够干扰到那里,如此说来,父亲其实是为了保护她?
不,不是的!!!
郑云秀强行扯出来的笑容还未勾起,便忍不住在心里歇斯底里。
如果父亲真的是为她好,想要保护她的话,那就应该在她身边布控更多的人,或者立刻将她送去家庙,如此,才有可能真的保护住她。
可是方才,郑天河说的是什么呢?
在一切都结束后,将她送去家庙。
那就是说……
郑云秀的心骤然冷了下来。
那就是说,阿耶从一开始,就是想要将她当做是诱饵。
看看,还会不会再钓上来什么“意外”!
…
次日清晨,莫惊春在吃过膳食后,就带着桃娘和安娘回去。
等回到莫府,一直神出鬼没的墨痕猛地从阍室冒出来,就像是天还没亮,他就已经匆匆入城,不知在做些什么。桃娘见到本来该在别庄一起回来,可眼下却比他们更早一步的墨痕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微微一笑,便带着安娘和伺候的奶娘侍女一起离开。
墨痕眼眸明亮地看着莫惊春,小步小步地跟了上去,同时低声警惕地说道:“郎君,已经查出来了,消息都放在书房里。”
卫壹跟在后面调笑了一句,“怎么是放在书房,难道你就不担心被谁偷了吗?”
墨痕好笑地说道:“谁敢在莫家偷东西?这是不要命了?”
卫壹摊手,看起来也不相信。
不过是找个法子在逗弄墨痕罢了,“说不得,是有些敢于富贵险中求的家伙……”
墨痕狠狠地说道:“那我就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做敢伸手,就断手!”他比划了比划,那寻思着是要一刀斩断的动作。
正此时,莫惊春刚拉开门,看向书桌。
空无一物。
莫惊春沉默了一瞬,往左边走了一步,“墨痕,上来。”
墨痕跨了一步,“郎君,怎么?”
他一边说,一边朝着莫惊春指的方向看去。
卫壹眉头微动,“不是,真丢了?”
他还没看到,只不过凭借着主仆两人的对话,敏锐地觉察到了。
莫惊春淡淡说道:“贼人就在屏风后,墨痕,你不是说,要一刀断了贼人的手吗?快去吧。”墨痕的动作比脑子还快一步,在莫惊春的话音刚落时,就已一脚迈了进去,在踩到里面时,他突然意识到了不对。
屋内空无一人,郎君是怎么猜到,那个贼人是在屏风后的?这满屋子都是郎君的人,包括藏在暗地里的暗卫,如果真的有危险的话,那他们早就第一时间解决了,怎可能还将人留到现在?除非那个人,是他们无法违抗的人,也是可以命令他们的人?
墨痕背对着莫惊春的脸上神色大变,从心地抽回脚,讪笑着说道:“小的以为,此事交给暗卫就很合适,小的就不留在这里捣乱了。”
他连忙转身出去,走的时候,还顺手带走了卫壹。
卫壹有点迷茫,但还是被他拖走了。
莫惊春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看向屋内,停顿了片刻,这才抬脚往里面走,一边走,一边调侃地说道,“陛下,您再迟来一会,都可以直接和墨痕撞上了。”到时候,也不知墨痕面对着正始帝这么个“贼人”,会不会将他的手斩断?
正始帝半靠半坐在软塌,还未抬头,只看着手里的小东西,笑着说道:“他倒是可以试试看,正好练练手,瞧瞧夫子身旁的这些侍从的根脚如何。”
莫惊春:“臣身旁这几个,可就只有墨痕和卫壹会武。”
他绕开屏风走进来侧间,看着帝王无奈地摇头。
“这两日宫内不是正好有祭奠大典吗?”莫惊春道,“您怎么在这个时候出来?”
正始帝:“数日不见夫子,心中甚是想念。”他笑意盈盈,总算抬头。
身上那缎绣氅衣足以看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