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
毕竟康家这一代,就只剩下康雨佳这么个女儿,儿子倒是还有,但都是扶不起的烂泥。
他们原本是打算给康雨佳好好挑选,让她能有个好人家,在以后,多少还能够帮衬到康家。不过,这也是康家家主一人的艰苦,他的兄弟倒是有不少杰出的后辈,正在蠢蠢欲动,欲要谋求家主的位置,也难怪眼下的康家会有些乱。
“焦氏不会插手这些事情,我看不出他干预的可能。而且他顶着压力在那个时间开宴,多少是为了善堂。这倒是焦氏的风格……只是这募捐的东西倒是有趣……康雨佳是意外撞见了什么人?”
郑天河的想法异常跳跃,短短的时间,他就已经联想到了几个可能,不过这些都无法得到验证,尤其是康家的事情,谁也无法保证继续查下去,会不会跟他们自己有关。
所以郑天河并不打算掺和康家的追查,甚至打算和那几个蠢货切割,免得继续被他们拖下水。
“除了这两桩,应该没有别的事情了吧?”郑天河的脸色已经平静下来,那语气像是认定已经没有其他的事了。
那人欠身,“还有一桩,是跟五娘有关。”
郑云秀,就是郑家五娘。
郑天河不自觉改变了一下姿势,沉声说道:“什么事?”这个人是被他派出去查相关特定的东西,那他回禀的事情,只可能和这些有关。
可郑云秀,又是怎么跟这些东西扯上关系的?
“五娘在康雨佳去世后,表现一直有些奇怪。起初是以为,五娘和康雨佳的关系很好,所以才会心情激荡,情绪低落。但是昨日,却看到五娘偷偷外出,在城外给两人烧纸。”
两人?
郑天河低声说道,“不是只有一个?”
毕竟,只有一个康雨佳。
“除了康雨佳以外,另外一人,是曹刘。”
郑天河沉静地看着那个人,像是在消化他刚刚说的东西,然后不自觉地移开眼神,盯着门口的位置。
“先去外面等着,”郑天河叹了口气,“把管事给我叫进来。”
“是。”
这人退出去后,守在外面的管事立刻就走进来,欠身说道,“郎君,有何吩咐?”他身后,那扇门警惕地关上了。
郑天河的脸色沉闷,“将刚才那人杀了,然后,再将五娘叫过来。”
那个管事欠了欠身,没有说话,转身就走。
…
郑云秀睡眼惺忪地跟在管事身后,几个侍女包围着她,提着灯笼,更是在小心谨慎着路上的情况。虽然白日里都扫过雪了,可是这开春的时节,并没有立刻化雪,晚上还飘落了雪花,将道上遮盖得看不分明。
这大晚上的,也不好叫那些侍从去扫雪,只能踩着厚厚的雪层,一步步往这最中间地正院走去。
郑云秀的侍女扶住她,“五娘,这地上的雪滑,可莫要走了心。”
本来就困顿不已的郑云秀只能勉强提起心神。
她本来就已经睡下了,再被匆匆叫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发蒙的,只能任由着侍女匆匆打扮,然后搀扶着出来。
这些时日,郑云秀总是睡不安稳,侍女时常能够听到女郎在半夜尖叫着醒来的惨叫,不得不在屋内多留了两个人,就是害怕没留神出了事。
等走到了父亲的正院外,郑云秀才算是勉强打起了精神,迈开步伐往里面走。
她不经意地打量了一下院内的情况,忽而眼神微顿,在灯笼的照耀下,雪地都反射着莹莹的光,可是在这院落里,唯独有一处,却像是深沉的黑,又或者……是暗沉的红,有点像是,有点像是……
郑云秀刚要再看下去,就听到管事有意无意地说道:“五娘,小心这边。”他往前走了一步,然后扶着郑云秀往边上走,像是要避开太厚的雪层。
只是这么一动,管家就轻而易举地挡住了那诡异的痕迹。
郑云秀的心里有些茫然,在这管事凑上来时,她敏锐地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那就像是……
血味。
郑云秀认得这个管家,他是父亲身边最得信任的人之一。
为什么他的身上会有血腥味?为什么刚才雪地上,会有那样奇怪的痕迹,难道,刚才在这里,有人被……
那父亲为什么要叫她?
郑云秀后知后觉地想到这一点,脸色蓦然发白。
“到了。”
管家适时笑了笑,往后退了一步,“请五娘进去罢。”
郑云秀立在那里,手指忍不住要痉挛得颤抖,沉沉呼吸了一下,这才慢慢推开了门,然后对上正大刀阔斧坐在堂内的郑天河。
她的心头一颤,下意识地走了进去。
管家就在后面,缓缓地将门给带上。
半个时辰后,郑云秀苍白着一张小脸走出来,似乎还能够听到父亲刚才的话。
那些话缭绕徘徊在郑云秀的耳边,像是要将她拖进深渊!
“等事情告一段落,为父就会将你送进家寺,你就在其中好好忏悔。”
郑天河说话的声音不高不低,却一下子毁掉了郑云秀所有的指望。
就在半个时辰前,郑云秀还是那个能够给家里,能够让整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