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陛下昨日能回去,想必是真的安抚了下来。
这兔尾果真有奇效,是良药。
但是陛下的发作要是一处比一次狠,就算莫惊春有十条兔尾巴也是不够,都能够直接把尾巴给薅秃了!
而且尾巴深受重创,酸麻成一团,一直可怜得不动。
也动不了。
再有满足度已经快要集满,没看连产|乳这样让人咬牙切齿的后遗症都出来了,说明也快消失了。
顶多再有一次。
莫惊春心惊肉跳,要是尾巴没了,陛下该怎么办?
但是这念头一想起,他又在心里唾弃,陛下不来寻他才是最好,不然他还要再面临昨日的煎熬与折磨,那才是痛苦。
眼下还未到朝会的时间,陛下未到,朝臣们都随意走动,并未站在行列里。莫惊春的边上站着张千钊,他便问道:“那昨儿,陛下的心情如何?”
张千钊挑眉看他,“你是昨日高兴疯了,怎么问出这样的啥问题?陛下既然能够亲自去你府上,还待卯时才离开,自然是来朝上与我等分说。”
当时公冶启笑着进来的时候,苦等的诸位大臣险些以为皇帝疯了,毕竟他们何时看过笑得如此温和可亲的陛下?
“听说昨日陛下回宫,也与太后和好,”张千钊笑眯眯地说道,“你啊,就别担心了,昨日|你是被陛下特批的,难道吏部还会为此特地追究你的空缺不成?”
莫惊春现在对“疯”字有着某种反射性的敏锐,接连听着张千钊说了几次,他已经头皮发麻。
好在那之后,陛下便来殿前,朝会一开始,诸位大臣便重回到位置上。
莫惊春手持笏板行礼,觉察到自上一道隐秘的视线停留在他身上许久,直到有大臣出列说话,方才移开了去。
不知为何,莫惊春心头有种隐秘的惶恐。
如果是旁时,他只会以为陛下是因为昨日出格的事情而留意到他,可是在经历了昨日的顿悟后,莫惊春总算明白能够让皇帝冷静下来究竟是一桩多么可怕的事情。
尽管那不是因为他自身,而是因为兔尾的缘故。
却也已经足够让人彷徨。
如若此事被人知晓,莫惊春的小命堪忧。
而陛下……
如果平时莫惊春还能把正始帝的有趣当做是兴味使然,如今却也再不能够了。
那个问题,为何陛下会亲至莫府……
怕就是如同猛兽的直觉。
不再是简单的趣味,而是另一种被捕食的恐慌感爬遍全身。
莫惊春要面临的,可不只是陛下出格的举动。
…
宗正寺的诸位在莫惊春出现时纷纷与他道喜,倒是没谁因为他昨日的旷工说些什么。
莫惊春心有愧疚,便在晚间宴请了诸位。
待回家后,莫惊春方才将此事告知了老夫人和徐素梅。
这外头皆知的事情,反倒是莫府的人知道得最晚,两位女眷听到的时候都是一愣,唯独小侄子莫沅泽发出一声尖叫,然后躲了起来。
莫惊春看着他逃跑的小身影还有身后好几个跟上去的侍从,轻声与大嫂说话,“沅泽心里是惦记着大哥的,但是孩子面薄,两人又实在许久不曾见面,还望大嫂多多关注他。”
在外的丈夫总算要回家,哪怕是冷静的徐素梅也忍不住眼红,她微弯唇角,“小叔子便放心吧,那孩子怕是比我还要着急。”
老夫人得了喜讯,今晚吃饭都比常时要多上一碗,结果饭后积食,被小曾孙又气又恼地牵着在院子里兜圈,一边兜圈一边絮叨着碎碎念,仔细听去却是在骂莫广生。
莫惊春心里偷笑,却是没露出来,摸了摸莫沅泽的脑门。
家里人能回来,无疑是好消息。
而朝廷的大胜,也能稳住朝纲,让陛下的根基更稳。不管先前散播传闻的人究竟是为何,但是对百姓来说我朝旗开得胜,将军凯旋,更是一桩大事。
无论有任何阴私,都会盖在恢弘大事的暗影里,久久起伏不得。
果然,朝野内外都因为胜战而高兴,原本因为新帝刚登基就追加粮草的户部尚书也总算露个笑脸,不再和从前一般总是逮着皇帝苦劝国库吃紧。而雍州的灾情也在将要入秋的时候彻底解决,新帝又在私库掏了一笔,连带着之前赈灾的银两一起押往雍州。
只要灾民能度过这个冬日,明年开春便又有活路。
不过那些贪赃枉法的官员就没活过这个深秋,正始帝甚至等不及将他们押回京城,而是下令将他们就地处决。
除了人头要带回来复命外,其他诸人都任由百姓处置。
起初这道政令一出,朝官甚为不满。
尽管雍州那几个草包闹出祸事,可毕竟生前也都是三四品的官员,闹出灾情被斩首示众也是应当,却怎么能任由灾民侮辱他们尸体呢?
正始帝闻言,在大朝上笑出声来,将桌案整个踢了下去,怦然巨响让还在叭叭叭的嘴巴全部闭嘴。
他大抵是有些暴戾藏在骨髓。
“黄尚书倒是很能为这几个乱臣贼子同情,怎么不去可怜可怜那些时至今日都无家可归的灾民?眼下已是深秋,他们今年的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