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我终于确定周围的房间没有活动的痕迹。
不仅没有活动的痕迹,还有多年没有居住过人的死气。
他们曾经就居住在这里,看管着高塔内的许琉灰吗?
我生出了很淡的感慨,又立刻收起多余的揣测,一口气跑下楼梯,黑暗之中只能听见我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这教会好抠门,连个声控灯都没有!
我一面抱怨,一面也只能摸黑顺着扶手开始转啊转。
跑出高塔时,我几乎陷入了一阵巨大的慌张之中,灯光的映照之下,高塔之前矗立的各种神像都被打出了迷离的光,面容模糊直显出些令人发毛的恐惧感来。
我小心翼翼地绕过
它们,可没几步便看见远处有几队穿着教会制服的神职人员到处巡视,我立刻找了个靠近灌木丛的神像躲藏起来。
由于距离狭窄,我不得不抱着膝盖蜷缩着,脑袋紧紧贴住神像后背。
一队教会人员似乎要前往许琉灰的高塔,眼看着距离我越来越近,我便贴得更紧,将自己缩成无限小的形状。
我能感觉到神像几乎被我的脸颊所浸染成极热的温度,或许是前不久这里放过烟花或者发生过枪战,若有似无的硝烟味闷得我难受极了。
那队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我没敢轻举妄动,只是抱着膝盖又等了两分钟。在察觉不到任何动静后,我才一溜烟跑出去。我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许琉灰给的一把枪,但很显然的是我不可能靠着一把枪找到前往捕真晚宴会场的路。
一路上,我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碰到教会内部的人就绕路,碰到就绕路,一路绕还不忘看到灯光控制闸就关掉。当我关掉第八个悬浮路灯电源的时候,我感觉我可真是个带恶人,逃命途中还不忘到处按人家门铃然后继续跑。
在一路的乱逃跑之中,我发觉教会内部巡视的人员格外多,而且分工很明确。一部分是穿着教会制服的人,他们手里都捧着本小书,面色严肃。一部分是穿着黑西装的,他们就放浪形骸许多,说说笑笑,各自戴着半截手套,腰上有枪。还有一部分则穿着常服,他们几乎不说话,手里拿着各种仪器,人数较少,他们只在固定的区域活动。
我思忖了许久,终于领悟法师+战士+辅助的阵容的确很稳妥,因为逃到最后,我几乎已经被他们逼得无路可走了。
“快快快!看看那边!跟上跟上!”
一队教会人员走过,我缩在灌木丛里,和一只野猫对上视线。
它显然被吓到了,“嗷呜”一声窜出了灌木丛跑掉了。
哼,识相。
但那只猫迅速惊动了一队远处的人,我听见他们的脚步声急促了起来。
该死!坏猫!
我将自己团成实心的,听着他们的脚步声停留在附近。他们操控的光源器扫来扫去,几乎有一瞬,我感觉那光都要扫在我身上了。
救命救命救命,别别别!
我几乎不敢呼吸,只能透过茂密的灌木丛往外窥探,只能隐约窥见是帮西装革履的人。他们聚在灌木丛几步开外的地方,一面看终端,一面聚众抽烟居然在抽烟!
可恶,别摸鱼了好不好,赶紧去其他地方好不好!
打火机声音打响,他们说话的声音也传来,似乎为了显示他们在工作,那光源仍在我附近不断扫射。
呜呜呜别照了,我们老鼠,见不得光!
我一面想着一面努力去听他们说话的声音。
“刚刚只是猫吧?”
“就算是猫也得赶到别的地方去,这是命令。”
“行吧,到底什么时候下班,这里闷死了。”
“头儿没说,就不行。”
……赶到别的地方?他们不是为了抓人吗?还是说他们是安保,负责赶走还停留在这里的人?但是头儿又是什么,翼世的人这么江湖气吗?
我生出了许多疑惑,又抱着脑袋等了许久,终于,他们抽完烟。
快走快走!
我祈祷着,却发觉不远处的一个人陡然望向了这里。
“怎么了?”
“发现了什么吗?”
几个人在她身后问道。
最终,她抬起手,我恍惚看见她手上有着割裂的疤痕。
……草,摩甘比?他妈的摩甘比的人怎么会在这里?!不对,啊啊啊啊完蛋,肯定要搜查灌木丛了,受不了——等下!我感觉什么东西陡然从头上掉落,掉在了我手上,我低头一看,是烟头。
我:“……”
“没什么,扔个烟头。”
那人说着,便带一帮人离开了。
我:“……”
没素质的东西!
等他们离开三分钟后,我才费力从灌木丛钻出,愤愤不平地将烟头踩了几脚,又扶着树抖了抖叶子。
也正是这时,我发觉我身处一间极小的教堂后院处。它看起来十分陈旧,窗户内部毫无灯光,当我小心地绕到教堂侧边,却看见两个守着两个教会的人。
他们都穿着教会的制服,坐在门前一动不动。
我有些疑惑,又蹑手蹑脚靠近了几步。
在暗夜之下,我嗅到了浓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