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父拍着李氏的手说,“也不是想带他过来,只是你也知道他身体不好,说是顺势跟我们来京城调养身体寻找名医。”
两人说的是刚才最后下车的男子,现在缀在最后。
李父也是为难,“我们不答应他就要死要活,随时一副活不过明天的模样。你放心,他这两年看着已经收敛许多,极少提及要嫁给鞠儿做小的事情了。”
时清正好听个正着,摸貔貅的手一抖,差点把貔貅摔在地上。
听李父说,这男子叫李书音,名字很好听就是人不怎么样。
这个李书音是李母妹妹的儿子,跟李氏差不多大,就因为年纪相仿,所以李氏有的他都眼馋。
从小时候的衣服,到长大的妻主。
自从知道李氏嫁给时鞠,尤其是时鞠官居三品常住京城后,他就执意要嫁给时鞠做小。
上次回去探亲,他更是当众说要跟哥哥共侍一妻,相互扶持。
李书音从小身体不好,大夫说最多活过四十岁,又因为他那性子,至今没嫁人。平时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家里人也不敢刺激他,全当他放屁。
别人越容忍,他就越闹腾。
奈何时家老爷子死活不同意。家里已经娶了个没文化上不得台面的,怎么可能再娶李书音?
也是因为李书音提起做小的事情,回京后老爷子差点真给时鞠物色起侧室。
李氏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彻底跟李书音交恶。
其实单看李书音的长相,文文弱弱的,真想不出他是这种人。
然而私底下他却是觉得自己天生弱势,天下所有的好东西都该他拥有。
若是没有的抢不过来的,就加入进去一同分享。
比如外人眼里的好女人时鞠。
官居三品、常住京城、后院干净、体贴夫郎、从不乱搞,多肥的一个肉包子。
要是自己嫁过去,定能比李氏还讨她欢心,过的有滋有味。
李父都这么说了,李氏也不好因为这个跟父亲生气,只能尽量忽略李书音。
大人们去说话聊天,时清不掺和,她把自己的貔貅擦了又擦,回去特意在自己书房的多宝格上给它找了个好位置摆放。
时清抱怀欣赏,“也就我能配上这种好玉。”
难得看见这么精致好看的玉,就是死了也得装进棺材里带走。
旁边蜜合也跟着看,时清看的是玉,她看的是貔貅。
蜜合迟疑的说,“小主子,老爷子送您貔貅,莫不是您抠门的名声已经从京城传到青山县了?!”
“……”
时清斜她一眼,“会说话吗,我那能叫抠门?”
“那叫?”蜜合疑惑。
“叫勤俭。”时清把貔貅拿下来又摸了两把,“再说我抠门又怎么了,关他人屁事。”
说她闲话的都是些吃饱了撑的,闲得蛋疼。
时清在自己院子里,等到晚上天色擦黑下人来喊才过去。
平时她都是自己生小灶,偶尔陪李氏吃饭,今天是李父过来,一家子团聚。
时清到的时候,李父拍着身边的空椅子,“来跟爷爷坐。”
今天一大家子,也不分男女桌。
老爷子主位,左边是李氏,右边是时清。
时清跟时鞠并肩,而李婳又挨着时鞠,方便两人喝酒。李氏那边是申氏,而李书音呢,坐在申氏旁边,另一边坐着五岁能自己吃饭的小李歆,她跟她母亲一起把李书音和时鞠隔开。
吃饭用的圆桌,这么一坐,时清正好跟李书音面对面。
本来以为隔开了他能消停一点,万万没想到刚开始吃饭,他就语出惊人。
“阿钰哥,我敬你一杯。”李书音说话声音跟他文弱的外表不相符合,有种捏着嗓子硬凹出来的嗲气,像是故作年轻。
李氏不情不愿的跟着站起来,以茶代酒双手举起杯子。
杯盏刚抵在嘴边扬起,就听李书音接着说,“算是我敬的过门茶了。”
李氏呛咳着又吐回去。
他坐下,示意下人换了杯子过来。
李父脸色难看,“书音,坐下。一家人吃饭呢,你又想做什么?”
“自然是给时姐姐做小了,”李书音眉眼轻浮,“我如今已经来了京城,断然没有再回去的道理,以后就住在时府看病,我听说时老爷子搬出去住了,不如我就住在他院子里。”
好家伙,藏了一路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什么来京城看病,他就是对时鞠贼心不死。
李书音看向时鞠,“我也不要什么明媒正娶,咱们就着时清的喜事一块进门。”
“阿钰哥你放心,我这个年纪了又是这个身体,定然不会生个孩子跟时清争,你我也是知根知底,共同服侍一个妻主有何不可?”
“我也不是来祸害你们的,家里都说时姐姐人好疼你,我想她对我定然也不会差,更不会嫌弃我身子弱,左右不过十年的事情,你就当成全我了吧。”
时清没忍住,一口茶水喷出来。
小别致,想的还挺东西!
她见过知三当三的,但没见过这么上赶着不要脸的!
李氏气的脸通红,又说不出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