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翘着脚、伸长了脖子往外望去。
没多久,月皊只见什么东西在眼前一晃而过,速度快得她根本看不清。等到她看清的时候,就看一个人已经躺在了屋内窗下。那人趴在地上,长发散乱看,遮挡住了她的脸。从身形都看出来是个女人。分明隔了一段距离,月皊还是闻到了躺在地上的女人身上的血腥味儿,她似乎受伤了,而且伤得不轻。
“二十……”女人唤了这样一声,便忍不住一声声地咳。
月皊听着这声音十分耳熟。待江厌辞将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女人拉起来,月皊看认出来这人是十一。
月皊先是皱了下眉,再侧过脸望向江厌辞,说道:“三郎,她身上好像受了很重的伤?”
江厌辞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半垂着眼,视线落在十一肩上的伤口。她身上有很多伤处,左肩的血肉里埋着一枚暗器。他微微用力,将这枚暗器扯出来,顿时溅起些许血柱。
江厌辞看着这枚暗器,皱眉,冷声:“李漳的暗卫?你去杀李漳?”
十一想解释,可是她张了张嘴,终是什么都没说出来,便昏了过去,她能够撑着来到这里已经用尽了力气。
月皊走过去,见十一耷拉着头似乎昏过去了,她小声问:“三郎,要给她请大夫吗?”
江厌辞沉吟了片刻,没有请大夫。他让下人将十一扶到客房,然后飞书去寻浮离。
浮离懂医。
可是浮离没有回信。
不得已,江厌辞才请了大夫给十一医治。还好她身上的伤虽多,却并都没有伤及要害。
天色黑下来,江厌辞立在庭院里,望着夜幕里孤零零的两三颗星星。
月皊从屋子里走出来,臂弯里挂着一件江厌辞的外套。他走到江厌辞身边,展开臂弯里的外套,垫着脚给江厌辞披上。
“外面很冷的,我回屋去吧?”
江厌辞不觉得冷,可他不愿意月皊陪他站在庭院里,怕她冷。所以他还是跟着月皊回了屋。进了屋后,江厌辞坐在窗下,一言不发地沉思着。
月皊犹豫了好一会儿,走到他面前,攥住他的袖角轻轻地摇了摇。她软声问:“十一是想杀李漳吗?李漳现在已经是圣上了,她为何要冒这个险呀?嗯……总觉得怪怪的,其中应该有隐情吧?”
江厌辞知道籍光耀没死,他隐约觉得这事跟籍光耀有关系。他现在心里想着的已经不单单只是十一的事情,浮离没有回信,这似乎是个不好是预兆。
难道刺杀李漳的不止十一一个人?
“歇下吧。”江厌辞站起身,握住月皊的手,朝着床榻走去。
两个人躺在床榻上,月皊蜷缩着面朝江厌辞侧躺着。江厌辞没睡,月皊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也不肯睡。
她身子往前挪了挪,将脸贴在江厌辞的肩头,低声道:“三郎,我怕。”
江厌辞立刻从思绪里抽回神,伸出手臂来将月皊抱在怀里,他侧了侧身,一手探至月皊脖子下,一手搭在她后脊轻抚着,低声询问:“怎么了,怕什么?”
“李漳……现在是圣上了……”月皊的眉头蹙起来。
纵使不过问朝堂之上的事情,可月皊也明白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帝王者,无不纵权。她怕江厌辞如今和李漳关系匪浅,可日后终会因为君心难测而走向分崩。
“不用担心。”江厌辞道,“我不会准许有朝一日这种情况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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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江厌辞刚醒,白沙便立在门外叩门禀告十一醒过来了。
月皊正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还没睡好,听了这话,也立马爬起来,和江厌辞一起过去。她心里总是很不安,总觉得要发生些什么事情。
江厌辞看一眼月皊焦急的样子,温声对她说:“不用急,我等着你。”
说着,他弯下腰,亲自帮月皊穿上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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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皊立在江厌辞的身侧,听着十一说了去刺杀李漳的缘由后,脸色煞白,紧紧攥着江厌辞的手。她感觉自己的腿在发抖,强撑着才能站稳。
江厌辞平静地听完十一的解释,问:“你去查证过他说的话?”
十一愣住,顿了顿,才反问:“怎么查证?”
一腔无语之绪爬上江厌辞心头。他默了默,再问:“除了你,还有谁去刺杀李漳了?”
“浮离、十四、阿梅和小师妹。”
“那他们吗?”月皊白着脸颤声追问。
十一咬牙:“被抓了。死活不知。”
江厌辞头一次觉得当年若不是被摁头接下羽剑门门主之位,师门里这些一根筋只会练武的人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小声的啜涕声,惹得江厌辞垂目,望向月皊。
月皊很用力地去忍眼泪了,可是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她担心余愉的安慰,不仅是余愉,还有那些只有几面之缘的浮离、十四和阿梅。除了这份担心,她更因为十一所说的刺杀李漳的原因而落泪。
三郎中毒了,随时都可以死吗?
一想到有朝一日江厌辞会死,再也看不见他了,月皊哭得更凶了。
“别哭。”江厌辞放低了声音安慰。
月皊将脸埋在江厌辞的怀里,小声地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