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在地上。江陵觉得他一方擅长,比如擅长与人打交道,一方死穴,却连最基本的生活技巧都不会。“你没上过寄宿学校吗?”
陆也朝接口:“上过呀。”
“那你怎么不会铺?”江陵稍微说他的一句。
“那是保姆阿姨给我铺的。有什么问题吗?”陆也朝说道。
“……”江陵投降了。
床铺好了,陆也朝倒下去,黑色的头发洒落在灰色的被子上,显得了被褥十分的柔软,他那张白色的脸,非常美艳的展现在了江陵的面前。江陵稍微移开了一些目光,却没有想到,陆也朝拉过他的手,将他拉下去,两个人倒在刚铺好的床铺上。
江陵的头发散落在褥被间,他的面容淡淡冷冷的,像是枝头三两的梨花。
而陆也朝的面堂是最为招惹、艳艳的。那张动人的脸朝向了江陵:“我终于脱离了父母了,好开心。”
江陵心里却是:这个傻子。虽然埋汰着他,却暂时不排斥跟他在一起的感觉。希望能继续保持这种友好的氛围下去。毕竟他能遇上一个不讨厌的家伙已经非常难得了。
拍摄机器把这两个少年美好的面容和清瘦的身肢拍摄下来。
少年在阁楼打闹了一阵,下来准备吃晚饭的时候,发现,没有人给他们煮。
陆也朝:“没有外卖吗?”凑上节目组小姐姐那儿,“你们今晚吃的是什么?”那些姐姐告诉他是买下来的饭。陆也朝问:“我也可以买吗?”姐姐问他今天被收走的钱你还剩吗?
陆也朝才发现自己没有了钱。两个人在愁着今晚的五脏六腑庙的生计。
江陵说“做饭吧”,陆也朝点点头。
江陵在等他,他也在等江陵。
两个互相等了对方大半天,才发现谁要不会做饭。
夜晚像是一点一点从筛子里漏下的黑米,不一会儿满了整块地方。山村就这么小,就像是被围在了局促的棋盘里。两个人都很默契地一致没有讨论出那个令人窘迫的吃饭问题。
陆也朝坐在了“家”的门槛上,周围不少的飞蛾飞进来,在头顶的发黄的灯泡上花式飞舞着。
江陵在里面像是洗今天出了汗的衣服,总之摄像头在拍着坐在门槛上的陆也朝。
乡村一旦黑了下来,那就真的完全黑下来,一点都看不清伸出去的手指。只有花白的电筒打在了胳膊上,那才清楚那是胳膊,不是油泼的黑漆。
陆也朝那张美艳的脸在光线奇差的屋门后,飞蛾从他头顶飞进飞出的,飞进可以理解,屋子里有等,飞出来那是因为无数个摄影仪器在门口照明着。
陆也朝肚子欢快地唱起了交响曲,只有他和江陵两个人知道。
江陵一看就是那种爱好卫生、干净的高中生,而陆也朝一看这脸就知道什么都不怎么会做的,所以一个在洗衣服,一个在坐在门槛上发呆。
本来有节目组姐姐想上去跟他闲聊说话的,后来导演发现了这个现象,明令禁止不能跟拍摄中的“主人公”谈话,除非有什么必要的原因和理由。
陆也朝坐了好一会儿,站起来的时候眼睛发花,看的地上那石板上都裂开了好几百块一样。然后进屋里去找江陵,看见江陵在洗衣服,把今天穿的衣服简单地搓了一遍,过了水,再搓几遍,再过水。
“你不洗吗?”江陵边把唯一的一个水桶里的水倒进唯一的盆子里。
陆也朝说道:“没水桶,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