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出征,她精神上扛不住压力,竟患上了暴食症。 她死后,五郎十分伤心,一直不肯续娶。 后来,五郎膝下无后便战亡了。 说起来,女孩子也可怜。但人看问题都有立场。 叶碎金在这件事里天然就是婆家立场。 便是四夫人,曾经十分喜爱这个娇俏的儿媳的,后来也生了怨。每每见到叶碎金,都哭诉五郎死犟不肯续娶,怨怪去世的儿媳勾去了儿子的心。 “碎金,可是她家有什么不妥?”四夫人忐忑起来。 旁的婶婶们也都支起耳朵。 叶碎金知道,只要她开口,就能否掉这门婚事。 眼下,叶家没有人会违抗她,敢违抗她。 邓州也没有。 她嘴唇微微动了动。 “姐,你别管我了。”五郎的脸上有一道斜斜的疤,是头盔掉落后,被流矢所伤留下的。 险而又险。 “不娶又怎么了,不生又怎么了?姐你不也是没有孩子,怕啥。”他说,“我跟着你四处征伐,快活得紧。作什么一定要再娶。” “姐,裴家那时候,我是反对的。” “只我那时年纪小,我爹他们根本不听。” “我现在看着你和姐夫,常想,这是不对的。夫妻,不该是这样子的。” “姐,我不知道你懂不懂。兰娘是我妻子,我妻子是兰娘。” “不能是别人。” “我根本不想要别人。” 叶碎金嘴唇微微动动。 席上的女人们都屏住呼吸,等着邓州最有权势的这个人发话。 叶碎金抬起眼,笑起来:“听五郎提过。他一提就脸红,想来是十分喜欢。” “婚事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若再添上喜欢一字,再没比这更好的了。” 一桌人都松了口气,尤其四夫人。 叶碎金道:“五郎的婚事,好好大办才是。” 四夫人喜气洋洋:“可不是!” 改天换命,当然可以给五郎换个妻子,或许就能让他儿孙满堂。 但那不是唯一的方法。 弯着腰顺从地走旁道,或者,直起腰来,顶着天走。 叶碎金,你有没有本事,让忠心的手足都安然到老,让娇俏的弟妹不必担惊受怕。 叶碎金,不要选容易的路,否则,我看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