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色道:“苏培盛,把院子里的人都叫来!”
院子伺候的几人很快到了,连着墨菊,皆大气不敢出跪在了地上。胤禛扫了一眼,“是谁负责看管圆缸里的金鱼?”
他声音不高不低,听到后却令人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两个粗使小丫鬟重重磕了个头,颤着声先后回道:“回爷,是长福送来以后,就由奴婢负责喂养看管,先前奴婢喂的时候,见都还游得欢快,奴婢实在不知为何突然金鱼就没了。”
跑腿的小太监长福慌忙磕了个头道:“回爷,是奴才从府里领了金鱼,再交到花儿手里,奴才交的时候,金鱼也还好好的,奴才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胤禛冷然道:“既然都互相推脱,听起来金鱼死了你们都没半点子责任,连条鱼都看不好,留着你们还有何用,都拖下去给我打,打死为止!”
地上跪着的人吓得簌簌发抖,不断磕着头求饶。云瑶心里说不出的难过,也觉得讽刺至极。
以前她与魏珠差点为了几只虾丧了命,现在这些人又要为了一条鱼丧了命。她心如明镜,做奴才的哪里有自己的主意,都是上面的主子吩咐下来,他们按照上意去办事而已。
出了事倒霉的是听命办事的下人,始作俑者却半点责任都不用负。云瑶不会圣母心泛滥,除了感念自身,亦觉着这几人的命,怎么都比条鱼贵重些。
云瑶上前两步,轻轻拉了拉胤禛的衣袖。他侧头看着她,眉头微蹙,“你别管,进去歇着吧,这些狗奴才当差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留着也无用。”
她扬起笑脸,细声细气地道:“见血也晦气呀,爷就饶了他们这一次吧。”
胤禛凝视了她半晌,终是转过头沉声道:“既然你们的主子好心为你们求情,这次就饶了你们一条狗命,滚出去一人领十板子,若是下次再不用心当差,爷拆了你们的骨头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