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平时身体非常好,就算在草原上折腾得那样厉害,连个喷嚏都没有打过。这次她一生病,却病了许久都不见好,反反复复发热,以前的好胃口消失得无影无踪。
胤禛随着康熙去了京师周围巡畿甸,走了没几天,云瑶晚上的燕窝粥就变成了燕毛粥。她知道燕窝这种东西,除了价钱贵之外,效果跟银耳差不多,吃与不吃都没关系。
白天的饭食是定量,早上是粥或者各式面食,中午是两荤两素,加米饭或者馒头,跟云瑶在御前吃的没多大区别。只是以前谁也不敢得罪梁九功,御前的饭菜比府里吃的新鲜多了。
关键是府里的早晚歇息时间都跟着胤禛来,他早上在寅时初就会起床,洗漱之后用早饭出门上朝。福晋她们比他起得还要早,在寅时不到整个府里就忙碌了起来。
云瑶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们要早起列队送胤禛出门,她因为生病一直没有出去过,她的院子比以前当差时还要早,也在寅时前亮起了灯。墨菊送水进来伺候她洗漱,然后天不亮就开始用早饭,再渡过一天无所事事的日子。
晚上其他的点心虽然没有再被克扣,可也只有寻常不过的豌豆黄,云瑶早吃腻了。
她本身喜甜,便拿了银子出来,差使粗使的小太监长福去买了小炉子瓦罐银耳等回来,在院子廊下炖银耳红枣羹当做晚上的宵夜。
云瑶曾在无聊时,召院子里伺候的几人来问过话。胤禛开府时,大部分下人都是内务府送来,像长福原本就在内务府做粗活,花儿朵儿两人,一人先前在坤宁宫做洒扫小宫女,一人是胤禛到乾五所阿哥所的时候就在那里伺候,开府时也跟了出来。
至于墨菊,先前在德妃宫里当差,开府时被德妃赐了下来。云瑶明白了,福晋这是把婆婆扔来的烫手山芋转手给了她。
她也是做过奴才的人,没忘想过只要虎躯一震,讲几句恩威并重的话就能驯服几人。只要不是蠢得透不过气,或者根本不想活命了,有了先前胤禛要打杀他们的先例,他们自会安安稳稳当差。
他们背后若是真有天大的利益或者威胁,她的那点子甜或者棍棒根本不管用,他们该做的一样会做,大家彼此相安无事就好。
中午云瑶用过饭后又喝了一碗药,外面天气热,因她病着,屋子里也没有摆冰盆,她闷热得辗转反侧许久才合上眼,就听到屋里传来了脚步声。
墨菊走了进来,眼神闪着莫名的光,欲言又止看着云瑶,眼神闪烁着期期艾艾地道:“格格,福晋差了人来,说要收拾东厢房给新进府的武格格住,说是事情赶得急,武格格现在已经进了府,正在与福晋说话,不一会就要来院子。”
云瑶愣了下,看着墨菊头上粉绿的新头绳,只淡淡地道:“去打水来吧。”
她慢慢坐起身,长长叹息,福晋这是没完没了,太欺负人了啊!府里这么多地方,连胤禛养的那群狗都有单独的院子,进了新人偏偏要挤到她的院子来。
云瑶起来稍微梳洗了下,福晋脸上带着像是黏上去甩不开的笑进了屋,身边跟着与一个与她进府时那般,身着绿色宫装的年轻姑娘,估摸着就是新格格武氏了。
武氏五官端正,身形高挑,身段极好,胸脯鼓鼓的,衬得旁边娇小的福晋像根豆芽菜。
几人彼此见了礼,墨菊送了茶来,福晋在首位上坐下,云瑶与武格格束手站立两旁。她笑着道:“云妹妹,我给你带新妹妹来了,这是武氏。
今儿个我进宫去,娘娘亲将她交到了我手里,千叮咛万嘱咐,说要我们姐妹和睦,好早些为爷开枝散叶。”
云瑶无端觉着,福晋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鸡,声音尖细又刺耳。德妃娘娘这是嫌弃她不能生,所以特意赐了看起来好生养的武氏,作为胤禛的正妻,她心里肯定不好过。
不过,福晋心里再不好过,也别拉着她一起啊。这院子就这么大,再住进来个新妹妹,以后胤禛要种黄瓜籽,不是要她听现场吗。
虽然云瑶根本不在意胤禛后院有多少人,这等情形比她以前就着屎尿味吃饭还要惨,简直是直接拉在她碗里了。
云瑶有些不明白福晋的脑回路,如果胤禛生气她怠慢自己的新格格,她不是得不偿失吗?不过云瑶又暗搓搓地想,除非福晋知道胤禛就好这一口,有人观战会更尽兴,她是投其所好呢?
福晋还在继续掐着脖子笑,“爷巡完畿甸回了宫,被皇上夸赞了,爷还领了镶蓝旗,这等于是双喜临门啊。云妹妹,武妹妹也是从宫里出来的,我寻思着你们两人在一起有得聊。
再加上别的院子没有收拾,不如你这里方便,就把她安排了与你同住一处,你先来住正屋,武格格就住在东厢房,反正大家都是姐妹,走动起来也方便。”
镶蓝旗?云瑶愣了下,然后不置可否笑了笑,反正福晋比她权力大,就是安排与她同一张床,她也最多揍福晋一顿,再扯根绳子吊死在胤禛的门口。
福晋笑着道:“府里还有一摊子事等着我去处理,就不多留了,你们姐妹一起先说说话,等爷回来,我请示过之后,再寻个好日子,咱们一起聚聚。”说完她站起身,风风火火离开了。
云瑶看了眼仍旧规规矩矩站着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