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蓦地一颤,看向窗间光色,天光照人,将她的心中的羞耻诬陷放大。
“裴琛……”
溧阳低唤。裴琛无动于衷,反而抬起她的下颚,两人一起看向夏日清朗的天际,她笑问:“看,你坚持的信念被你自己打破了。”
是啊,自己亲手毁了。溧阳痴痴地望着,一时间忘了羞耻。她曾信奉的信念曾在一夜间崩塌。
是她自己毁的。她合上眼眸,阳光刺眼,刺入心口,可她没有时间去感伤,裴琛吻着她的眉眼,将她的思绪从过往中拉了回来。
白延等了许久,昏昏欲睡,天色沉沉,一片漆黑,在他快要坚持不知的时候,裴琛姗姗而来。
与往日不同的是,裴琛脸色很好,白皙中透着粉妍,好看极了。
白延羡慕她爱死人的皮囊,哀叹一声,裴琛走近,一袭白衫,眉梢眼角都藏着笑,白延嘿嘿一声:“小别胜新婚。”
裴琛脸皮厚,不予理会,“你怎么又来了?”
裴琛态度亲厚,并不将白延当外人,虽说是嫌弃,可白筵听出了几分亲厚,当即乐得拍了拍她的肩膀,“兄弟,我媳妇给我生了两个儿子,喊你去喝酒。”
“是好事,我一定去。”裴琛也笑了,那是一对双生,死时不过十四五岁,力战而亡,有其父风骨。
白延乐呵呵地走了,临走还问了一声:“殿下这样的女人,在床.笫间温柔吗?”
溧阳殿下看似美貌无双,一抬眼一蹙眉,威仪万千,胜得过身材魁梧的儿郎。白延心里发憷。
裴琛淡淡瞥她一眼,道:“与你无关。”
“兄弟我就问问,听说京城内的女人柔情似人,规矩好,懂得如何侍候夫君,殿下这样的会不会?”白延压低声音,被溧阳吓了很多回,十分好奇这个女人的问题。
裴琛要走了,不与他拉扯。白延哎呦一声,拍了拍腿:“我知晓不温柔,是不是抱着都感觉冷?”
“为何冷?”裴琛停下脚步。
白延大咧咧说道:“因为她是万年不化的冰山啊。”
裴琛拧眉,抬手就朝白延劈了过去,吓得白延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离开裴宅。
裴琛很不高兴,但她没有显露出来,负着手慢悠悠地走回去,婢女在前提着灯笼,她走得极慢。
殿下有那么冷吗?
分明是温柔的,尤其是哭的时候,泪眼朦胧。她极力会忍,如何都不肯发出声音,端庄矜持。
裴琛开始胡思乱想,踩着步子回到卧房,溧阳醒了,坐在软榻上看书,余光轻瞥一眼皱的人,没有言语。
天色不早了,已近亥时,但两人都是才起来,没有睡意,婢女将晚膳送了过来。
溧阳没动,裴琛巴巴地走过去:“你饿不饿?”
“不饿。”
“疼不疼?”
溧阳:“……”
她抬眸,眼神冷冰冰的,裴琛感觉有些冷,明白白延的话,这个时候确实有些冷。
但抱着的时候绝对不冷。
白延说错了。她上前去抱溧阳,溧阳倒也没有拒绝,由着她抱。
裴琛骨子里爱活泼,也爱唠叨,见溧阳柔软的身子倚靠着她,心中软了,于是主动说道:“你很温柔的,一点都不冷。白延说你冷,还问我抱着时候冷不冷,他什么都不懂。”
溧阳身子僵硬下来,直勾勾地看着她:“你二人说什么?”
裴琛未曾察觉到危险,将白延的话都说了一遍,还骂了白延一顿,溧阳的眼神愈发冷了。溧阳推开胡说八道的人,“驸马可还记得红灯笼的事情。”
裴琛:“?”
溧阳说道:“我带了红灯笼过来。”
“你带它做什么?”裴琛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红灯笼这个规矩不是都改了,还带着做甚。
溧阳站起身子,“自然是按照规矩行事。”
裴琛脑海里突然一片空白,“按照规矩?你要挂红灯笼吗?那我睡哪里?”
“你想睡哪里就睡哪里,没有我的准许,你不准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