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偷信(1 / 6)

裴琛被赶出去了,毫无征兆。快得有些让人扛不住,她试图去说什么,婢女无情地将她赶了出来。

夏夜不冷,有些闷热,她望着灯火通明的屋舍,心中难过极了,都怪白延,无事乱嚼舌根,这下好了,她没地方睡觉了。

府内就三个院子,客院也给了青莞,她当真是无处可去了。

无奈,她求助了顾夫人。

顾夫人不礼佛,不忘念经文,晚间念一念容易入睡。裴琛拿走她的经书,嘴巴撇了撇,“阿娘,我没地方可睡了。”

“那是你的事情、不对,你两怎么了?”顾夫人睁开眼睛,吃瓜的兴趣油然而生,示意裴琛继续说。

裴琛哭丧着脸说出来,哼哼唧唧,就差掉两滴眼泪。她只有委屈,没有悲伤,因此哭也哭不出来,干嚎两声愣是没有眼泪。

顾夫人自然不会同意她,大有想踩两脚的意思,“我教你,拿着算盘去门前跪一夜。”

裴琛:“……”我信你个邪怪。

“不成,我不要面子的吗?”

顾夫人淡笑,手中的佛珠不停地转动,她说:“我是床太小,留不住你这尊大佛。”

“阿娘,您想想,还有没有其他办法?”裴琛撒娇般抱着顾夫人身子轻晃。

顾夫人不耐,近日里,她的眼中心里只有小小孩裴熙,大的淘气,她渐渐不爱了。

“要么负荆请罪,要么自己睡,没有第三条路走。让你嘴欠胡言乱语,该。”

裴琛气得拔腿就跑,“我去树上住一夜。”

打仗的时候地上都睡,树上都没得睡,现在天气暖和,比起行军打仗算好的。

裴琛气呼呼地离开,角门都进不去,思索一番后,想起院子里的树木枝叶,以及花圃里的各色花朵。

花园里百花盛开,花瓣艳丽多彩,她眯了眼睛,除去扎手的花外,其余都给拔了,连带着花草铺在地上,又摘了许多树枝搭建简易的的营帐。

花香四溢的帐篷很完美,裴琛舒服地躺下历来,闻着花香,繁星点缀,悠然入睡。

露宿野外唯一不好便是天色一亮就醒了,阳光刺眼,丝毫不给你赖床的机会。

裴琛懒洋洋地爬起来,淡然起身,回去梳洗吃早饭。

晚上不给进,白日里总该进去。果然,她大摇大摆地进去了,婢女们如常恭谨,丝毫不见昨日的凶神恶煞。

“驸马可要梳洗?”

“早膳已备好,驸马要现在用吗?”

溧阳懒洋洋地起身,裴琛朝她瞪眼。她直起身子,鼻尖传来一阵阵香味,刚想说话,外间婢女扑了进来,“殿下,昨夜不知是哪个盗贼拔了所有的花,花圃里寸草不生,殿下、殿下。”

溧阳皱眉,捂着陛鼻子,神色冷淡,“去市集上买回来接着种,拔多少种多少。你家驸马多的是银子,不必难过。”

阴阳怪气。裴琛装作没有听见,吩咐人备水沐浴,从溧阳身边走过,她悄悄说道:“外面的花也很香。”

“嗯?”溧阳低吟一声,身侧人擦肩而过,已然走了。

胆子大了,竟学会威胁她。

溧阳赶着去官衙处理事务,无暇分身,冷冷看了不安分的一眼后,领着人走了。

长史在衙门内久候,白延也在,吊儿郎当地坐在议事厅内,摆着架子让人去奉茶,挑三拣四,说茶叶不好,味道太淡。

殊不知认识裴琛之前,他连茶叶和茶叶杆子都分不清,如今都会借此拿捏着官衙内的人。

见到溧阳,白延立即坐了起来,也不喊茶不好喝了,坐得笔直端正,溧阳睨他一眼:“指挥使来做什么?”

“有些账目要说一说,文书、文书。”白延摆手让文书赶紧进来,他睁眼瞎,不懂账目。

文书抱着几本账簿,三步并两步走到殿下跟前,小心翼翼说道:“这回赈灾的账目……”

溧阳唤了长史去对,自己掀了眼皮看向白延。白延浑身抖了抖,下意识后退一步,两股颤颤,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听闻指挥使喜得麟儿?”

“喜得麟儿?我媳妇生了双生儿子,不是麟儿。”白延磕磕绊绊地纠正溧阳公主的话。

一侧的文书皱眉,下意识提醒自己的上司:“殿下夸小公子呢,”

“哦,是夸赞啊。”白延呵呵笑了,“那您多夸几句,我喜欢听。”

“取名了?”

“取了,大柱一柱,结实着呢。”白延笑得极其开心。

溧阳面色凝重,那对双生确实叫白大柱白一柱,她试探道:“找个先生,重新取名。”

“您就是最好的先生,您取名就是了。”白延挠了挠后脑勺,憨憨笑得一团傻气,也无往日英气的模样。

溧阳略微思索,保家卫国的好儿郎,说道:“卫永、卫祥?”

“好名字,白卫永、白卫祥、好名字,多谢殿下。”白延反复念叨着儿子的名字,连连道谢,接连夸赞殿下读书好,满腹诗书。

白延笑呵呵地走了,溧阳眸色不展,心绪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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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干净的裴琛躺在树下乘凉,阖眸半晌,眼前多了一抹阴影,青色衣裙,身影隽长。她抬了抬眼睛,对方走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