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那里面零零碎碎的塞着闪光的雪花:“有很多漂亮妹子。” “漂亮妹子?!”阿斯惊叫道。 “我们什么时候去?!”弗雷德说。 “等我爸把车开……” 克鲁修话音未落,一阵风驰电掣的引擎声滑过我们身边---那是一辆改装过的饱经沧桑的越野车,银白的车漆上暗痕累累;底盘非常高,以至于车头威武地上翘着---倒很符合赛斯先生单手打方向盘的气质。 越野车像一堵墙一样停在了我们面前,扬起一人多高的积雪,全都糊在了克鲁修脑袋上。 “……呸…”克鲁修抹了把脸:“老头,你能不能注意点。” “不好意思。”赛斯先生毫无歉意地说。他打开车门:“上来吧朋友们!” “闹鬼啊…”艾薇夸张地说,脸上疯疯癫癫的笑没有丝毫畏惧:“天呢我害怕!我不能去!” 戴贝丝一把将艾薇拽上车:“不用管她她有神经病。”后者眯起眼睛嘻嘻了两声。 ……我倒真有些担心她是不是疯了,自从分手之后艾薇就一直疯疯癫癫的。 虽然车已经被加宽加高过了,但对于九个人来说还是有点拥挤了。 “嘶…阿斯!把你的爪子拿走!”艾薇坐在我身上叫道。 “我得抓着点什么啊……我靠…磕死了……”阿斯捂着脑门说。 “弗雷德,你能不能别晃了!我的腿要青了!”乔治的声音从另一端的窗边传来。 克鲁修悠闲地坐在副驾驶,得意又好笑地从后视镜里看着我们乱成一团。 “啧…”贾德尔抓住阿斯摇来晃去,不停打在他脸上的黑色卷发。他被腿上的阿斯挤得被迫向这边转脸。 我搂紧了艾薇纤细的腰扭头看向窗外---和贾德尔对视实在有些尴尬。 白茫茫的厚重原野和黑绿的丛林在布满白斑的画框里剧烈摇晃,仿佛一副扭曲变形的动态油画。赛斯牧场零散的小房子被我们落在身后,空中又飘起雪花了,模糊了天际和地平线的界限,混成一片苍白的水墨。 我们在吵吵闹闹中上了高速公路。“…坐稳了!”赛斯先生说。他飞速换挡,猛打了一把方向盘---“轰”地一声,车直直窜上公路,所有人措不及防地前倾。“卧槽…”乔治捂着磕在窗户上的脑门。 赛斯先生没给我们喘气的时间,他把车开得飞快…大概有九十英里每小时。大片广袤的雪地在我们面前铺展开来,车子在其中迅猛地呼啸而行,击碎了迎面的雪花,劈开了混沌苍白的迷雾。赛斯先生过弯也毫不减速,我们哀嚎连连,就像被放在罐子里互相摇晃碰撞的玻璃珠。 以他这种开车风格来看,就算现在前方突然挤上来一片牛群赛斯先生也不会停下来的…… “…爸你能不能慢点!”克鲁修艰难地系上安全带,忍无可忍地说。 “我不会。”赛斯先生略有不满地说,但他还是放慢了些速度。 原野和偶尔掠过的车辆被我们甩在身后,车渐渐平稳下来,随着模糊的日光西沉,暗淡的光影和飘忽的迷雾被倾泻而下的雪花撕裂成一片片虚空,随着西风呼啸向远方。 车里渐渐安静下来,艾薇靠着我的肩膀睡着了。我挪了挪麻木的腿……有点后悔让她坐我腿上了。身上融化的雪浸湿了衣服,我的鬓边潮乎乎的。一只轻柔的手拨开我贴在脸边的湿头发---贾德尔递了块毛巾给我。阿斯躺在他身上,张着嘴睡得正香。 “谢谢。”我低声说,接过毛巾擦了擦头发。 天色渐暗,路边稀稀拉拉亮起几盏灯火,仿佛苍灰的夜色里闪过的昏黄的幽灵,守夜人的小屋如星星明灭其中。 追逐着落下的夕阳一直向东南走,景色开始有了转变---破旧的枯木篱笆歪扭七八地插在积雪的耕地,废弃的老屋像拄着拐杖的老者立在黝黑的树林前。我们出了郊区,拐上一条荒凉的土路,不时可以看见几个拎着酒瓶的流浪汉闲逛搭车。 路越来越窄,沿途矮旧的老房子越来越密---我们总算是踏入了这片弥漫着50年代气息,昏暗的路灯忽明忽灭,街边零散的,衣衫褴褛人都像瘾君子一般佝偻在黑暗里的老城区。 “哈…我们到了!”赛斯先生兴奋的声音吵醒了所有睡觉的人。 “哇…”阿斯揉了揉眼睛,好奇而兴奋地左右探着头:“真是个鬼城!” 我本来也很困,脑袋迷迷糊糊的。但这片城区有种独特的,颓唐的魅力,令我不禁睁大了眼睛,好奇地捕捉每一个路人脸上的神情,每一座老房子脱落的墙皮下露出的砖瓦。 “我真想念这里…在爱情海酒吧和老约翰喝啤酒,抢夺点唱机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