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哪敢领嫂子的谢,快别再说。只是担子太重,嫂子快快接了去,自己担。这满院子的老婆孩子,可都交还予你喽!”定定又说:“咱们日子在后头,大爷大病初愈,站在这儿风口上看咱们客套,还不快进去!” 当时只道是寻常! 他被簇拥着入了院子,苏锦的秋千,园子里的花架子,黑子的藤球,周莞的不倒翁,去时朝霞漫天,来时斜阳深深。真好,一切的一切和离开时一模一样,没变,都没变。以前的他从未认真关注过这些,一场大劫,重新认识,旧日风景,普通的幸福变得弥足珍贵。 此刻就是看周莞都觉得可爱些,招招手让她过来。谁想丫头不给面子,死命拽着苏锦不丢手。胡氏急的直骂她,不上台盘的蠢种子、呆货,却眼看着高盼儿拍了下孝贤肩膀,嗨?这猴崽子呲溜跑上前抱着周彦邦腿跪下就哭。 “儿子不孝,没能替父亲死。杨香尚能扼虎救父,儿子束手无策,当真无能、蠢笨。”哎呀呀,贤小爷当真孝义,惹得众人连连赞叹父子情深。 这一幕,可把春蕊看呆掉,眼睛瞪圆也想不明白,这孩子怎恁会说话?再看看孝廉,你叫他喊他也喊,叫过了就怯怯的躲在人后头,咕噜着眼睛死也不肯出来。嗐,没出息的种子,真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回到上房,他们高坐正堂,一众奴仆齐齐跪下,叩拜行礼。别人到罢了,几房姨娘磕头时,高盼儿那个眼泪,哭的像断了线的珠子。 “爷可把我们娘们唬死,天塌了一样,日子过的眼前一片黑,地牢里也比我们强。”一行哭一行说,竟生扑了过去,扯着周彦版的腿,满眼深情:“爷不来我就去死,你到哪我们跟到哪,骨头肉都是爷的,天上地下都跟着您!” 好一个痴情种子,好一个柔情深种,好不真情,好不实意!再加上孝贤在旁助阵哭喊父亲,两人一边一条腿,谁看了不动容! 哎呀呀,哎呦呦,好没廉耻的,守着众人说的些什么东西,鸡皮疙瘩生生落了一地。好好的行礼,却变成了她一个人的表演!哼!不就是演吗,不就是装吗,不就是哭吗。自家演不够,又带出个小种子,呵,呵呵!天天演,不累么!胡氏在心中暗骂。 周彦邦的心又不是石头,看她哭的悲切,只得搀起柔声安慰:“这不是回来了,断不能丢了你们。” “爷,我知你心中有我,过了这坎儿,爷福寿永续……” 哎呦喂,不说则以,越说越来劲,肉麻死了,能不能正常些啊! 不能,反而越说越来劲,越演越上瘾。高盼儿嗷一嗓子,竟当着众人一头扎到周彦邦怀里。啊,惊世骇俗,真是惊掉下巴颏子。母子俩皆瞪圆了眼,春蕊慌忙去捂儿子眼睛。 “差不多的了。”一场缠绵悱恻的大戏刚刚开始,就被无情打断,喊话的不是却苏锦也不是林初兰。孙姨娘实在看不下去,冷脸呵斥:“瞧你那张致的劲儿,又不是只你一个老婆。孩子下人都在,放尊重些,还不快滚下去!” 高盼儿这才讪讪的离了身,低头还不忘拿眼睛勾男人。 一个浑身解数的勾搭,一个不置可否的应承。瞧瞧,这不就来了吗!最恶心这种做作之人,一回家就是糟心事,苏锦心中压不住的火,瞧都不瞧两人,站起来就走。 “夫人,咱们下人们还没磕头呢。” “给爷磕吧,撑天的顶梁柱,满屋子的指望,祝他万寿无疆,长命百岁!”说罢拂袖,唤着黑子牵起周菀决然离去,真真我狗都比你们顺眼!立时立刻的功夫,苏锦房中的人尾随离去。 这、这这……说话夹枪带棒,醋葫芦老婆,爷们面前耍嘴皮子威风。哎呀呀,气煞人也,气煞人也!孙姨娘虽气苏锦傲慢,更气儿子在她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可她不糊涂呀,儿子遭大难,挺身而出的是媳妇,来时还好的手牵手,才进了院儿就不对,怨谁呀? 是呀,怨谁?贱人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