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问剑拿他着实没办法,安排了人盯好,灰溜溜地跟着离去。 昭宁并不知道自家驸马来过一遭,一直很愉悦,等送走三皇子,她看着“姗姗来迟”、只赶上送人的沈轻晏,笑着说:“太医讲我这病来势汹汹,可能还会反复,要多多休息,眼下我要去午睡了,你一起来么?” 沈轻晏神色古怪,“我不午睡。” “啊,不午睡吗,那你的生活里真的少了很多意趣。”昭宁兴致好,就多说几句,“想想看吧,吃饱喝足,滚进阳光晒过的被窝里,暖洋洋的气息兜头兜脸地罩一下来,不一会儿就能睡着,不论什么时候起来,都能感受到寂静,仿佛天地间只剩一个人……午睡真的很舒适呢。” 沈轻晏淡淡地“嗯”了声。 昭宁又说:“不过你没兴致就算了,晚上记得搬回来。” 言罢不容沈轻晏反抗,她转身回了浅岚居。 沈轻晏站在那里,忽然觉得自己暗里的那些想法、那些别扭的举动,像个笑话。 人家昭宁分明没把任何事情放在心上,只一味追求自己所想,怎么他反倒像进了迷宫当中,绕不出来。 问剑悠悠叹了口气。 沈轻晏抬手,问剑赶紧躲在一旁,哭丧着脸说:“公子别掀属下了,属下也是心疼公子,生怕公子错过了好姻缘。” 懒得搭理他,沈轻晏负手往书房走。 问剑跟在他身后,絮絮叨叨,“公子知道魏连溪吗?” “知道。” “那公子知道魏连溪同柔仪公主不得不说的那些事吗?” 沈轻晏停了脚步,静静地望着他。 “说。” * 昭宁一觉睡到夕阳西下,在被子里体会了一会儿天地间只剩一人的寂静,心满意足。 也是万幸,发热没有反复,而沈轻晏也让人收拾了书房的铺盖,带着一身傲骨,回到浅岚居。 昭宁根本不在乎他怎么想,也不在乎他摆出什么表情,反正就是立个木头在身旁,她都能给说开花。这沈轻晏么,也是个木头,不过是用来表现夫妻恩爱的特殊木头。 在家中老老实实呆了七日,七日后,昭宁受皇后相召,入宫觐见。 才见上面,皇后就心疼地把她搂在怀中,左看看右看看,问:“还有哪儿不舒服么?” “没有,母后,我好得很。”昭宁去搂皇后的脖子,这么大了,这个习惯仍未改变,“母后别担心我,我在宫外好得很。” 沈轻晏被赐了座,坐在一旁看她们母女情深,莫名就想起来……昭宁那日,也是这样搂着他。 她的手不大,因为落水又见风而微凉,环在自己脖颈处,似乎生怕被推开,力气还有点大。 如果她再攀过来,是随她心意,还是冷言告知不可如此? 想着想着,沈轻晏忽地一凛——不可理喻,他竟然会考虑如此无聊的问题,竟然还想会不会有下次! “轻晏。”皇后和气地唤他。 沈轻晏凝神,起身行拱手礼,“儿臣在。” “待会儿陛下过来,一家子在一起吃个饭,轻晏,你也跟着陛下喝两杯。” 沈轻晏还没说话,昭宁抢着道:“他不饮酒。” 皇后讶然,“在朝堂行走,滴酒不沾?” 昭宁很肯定,“滴酒不沾。母后还是别备酒了,免得父皇想起来,非让他喝。” “你啊,倒真是把驸马放在心上。” 昭宁一笑,顺水的人情罢了,并不多做解释,只与皇后说起别的事情。 那边厢母慈女孝,再没沈轻晏什么事,问剑偷偷朝他挤眉弄眼,那意思很明确——“瞧瞧,公主对您多好”。 沈轻晏抬了抬下巴,意思也很明确——“我知道”。 主仆俩打了会儿哑迷,外面便有太监唱喏,陛下到了。 昭宁开开心心迎出去,结果一眼瞧见后面跟着的四公主,当即有些绷不住。 她行下礼去,委委屈屈地说:“见过父皇。” 皇帝四十来岁,眉目亲善,一把拉起昭宁,“快给父皇看看,嫁人了,是不是懂事了?” 昭宁撇嘴,“儿臣一直很懂事。” 皇帝大笑,挥了挥手,让沈轻晏等人都免礼,然后又拉过四公主,把姐妹俩的手搁在一起,“这就好了。” 四公主另一只手捏着帕子,轻轻拭了拭眼角,“昭宁,那天是我的过错,你别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