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什么,”乔春树有些恼火,“赌他不是渣得明明白白,而是爱得刻骨铭心、还要说那些话来逼你和他在一起吗?”
夏鸢蝶轻笑,举起玻璃杯。
杯子后的红色腕表反光熠熠:“就赌,即便这一次还是摔得粉身碎骨,我也能再把自己一片一片拼回去的。”
“——”
乔春树噎住。
许久后,她长叹了声,抬杯碰上去:“你最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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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那晚拒绝了乔春树一起去酒吧喝一杯的邀请,夏鸢蝶提前回了家里。
明天上午九点是项目组的例会。
一组多半是要就这次Helena科技研讨会的翻译项目做述职报告的,她还得提前准备些才行。
睡觉前,夏鸢蝶看了眼手机。
没电话,也没信息。
听说热试车就定在这个月底或者下个月初了,游烈在江市那边基地中心里,应该很忙吧。
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夏鸢蝶想着,放下手机,阖上眼去。
睡过去的最后一个意识里。
藏在心底角落的那只小狐狸忍不住蜷作一团想,普通的男女朋友,也会像他们这样,一整天都不联系吗?
答案她也不知道。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一晚,夏鸢蝶做了个噩梦。
梦的具体内容她有点忘了。
只记得最后,她踩破最后一颗气泡,从云端的天空往下跌落,呼啸的风声里她仰面,看见刺眼的日光,还看见游烈站在很高很高的地方,漠然而厌倦地垂着漆黑的眼,冷冰冰地睨着她的脸。
于是那天的狐狸,到公司里时依然有些没精打采。
九点的例会。
八点五十五的时候,会议室里已经基本到齐了项目组两个组的人。
项目组是副总丁问的直管部门,钱总一般并不插手,也不会来项目组的例会,但今天却破天荒地坐了会议室的主位。
进来见到他时,一组组员们就已经下意识地看向夏鸢蝶了。
夏鸢蝶倒是没什么反应,喊了声“钱总”,就径直拿着东西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一组长二组长相对而坐。
姜杉难得勤快一次,靠在会议桌对面的椅子里,挂着笑和旁边的组员说些什么,眼神时不时往这边落来一次。
丁问是卡点来的。
一进到会议室门内,看到了钱总,丁问表情就微微变了下。
他走过去,拉开钱总旁边的椅子,两人打了招呼。
钱总往前倾身:“人都到齐了吧?今天的项目组例会开始前,我想先确认一件事……”
钱总话没说完。
丁问压低声:“钱总,这件事我觉得我们还是会后单独聊,您说呢?”
钱总顿了下:“丁总,我知道你也是好意,但你要清楚,这件事是关系到整个公司项目组不说,甚至可能被Helena科技那边追责——这就不是哪一个职员私下沟通能解决的问题了。”
“可是——”
“况且,公司外都有这样的风声,公司内自然也听得到,你如果真的相信小夏,那更该给她一个在公司里公开说明的机会,不是吗?”
“……”
两位老板的声音压得不高。
但会议室里安静得死寂,尤其二组的,屏息凝神,恨不得在耳朵上插根天线来听,期间时不时有幸灾乐祸的目光落向夏鸢蝶。
只可惜,没收到半点回应。
直到会议桌尽头,钱总和丁总结束了交谈,转回来。
钱总打开自己面前的文件夹,将其中的一张照片拿出来,沿着桌面推给了夏鸢蝶。
“小夏,你认认,这照片里的人,是你吗?”
夏鸢蝶起眸,无声从桌面上将照片揭了起来。
她眼神微微一晃。
“是。”指尖点着照片搁下。
丁问脸色一变。
钱总还算沉着:“那照片里,单独跟你一起同桌吃饭的那位,确实是天传翻译公司的关总吧?”
“——”
会议室里刷然一寂。
一组二组的众人同时难以置信地看向夏鸢蝶。
夏鸢蝶眼睛都没眨一下,声音里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我如果没记错,房间里还有关总的一位助理。”
她垂眸,淡漠扫了眼这张明显只是隔着敞开一块的门偷拍的照片:“只是没有在照片里出现而已。”
桌对面,姜杉冷飕飕笑了声:“这关总都在了,他助理在不在,还重要吗?”
夏鸢蝶冷淡转过去:“姜组长似乎对这件事来龙去脉很清楚,我倒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这是在唱哪一出戏,姜组长愿意给我讲讲前因后果吗?”
姜杉脸色微变:“你少阴阳怪气的,什么叫我很清楚?从昨天,这事就已经在业内开始传了,明明是你夏组长装傻才对吧?”
“我昨天一整天都在整理客户资料,没姜组长这么有闲心。”
姜杉一噎,反唇相讥:“哦?整理资料干什么,继续讨好下家,发给天传?”
“……”
夏鸢蝶眼尾轻挑起来,她没表情也没情绪地睖着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