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
直到姜杉在那个漠然嘲弄的眼神下有些坐不住了,他往后挪了挪:“你看我干什么,现在外面这样传的,可不止我一个!”
“没关系,我在等姜组长继续说。”
夏鸢蝶将手机往桌上一搁,开着的录音面朝上。
她语气轻淡地支着手腕:“污蔑,诽谤,名誉损毁……这些都怎么定罪来着?”
“!你——你少拿这套吓唬我!”
姜杉陡然提起音量,但这句之后,他就闭上嘴巴坐了回去。
夏鸢蝶转向会议桌桌首:“钱总,丁总,两位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就好了。”
钱总轻咳了声,看向夏鸢蝶桌上的手机:“咱们内部会议,就不要搞得这么生疏了吧?”
夏鸢蝶眼帘扫下:“好。”
她将手机录音停下,关合。
钱总这才开口:“你们应该也听说了,天传那边最近的内部资料报告里,有一份资料,不太凑巧是我们刚结束的这个Helena科技研讨会的资料。现在业内是有一些声音,指责我们有职员为了自己私人的跳槽晋升,泄露客户资料嫌疑的。”
“……”
话声落下,一些细微的目光悄然望向夏鸢蝶。
夏鸢蝶一动没动地坐在椅里,停了几秒,她没忍住,翘了下唇角。
“钱总,您就直说是我吧,不用这么遮遮掩掩的。”
夏鸢蝶的语气凉淡得分明。
难得不被给台阶,钱总有些不自在地干笑了声:“小夏,我们也是公司内部正常走个自我排查的流程,你不要太有意见。这张照片就是昨天有人寄到我办公室,信封里还有封匿名检举,说你是为了跳槽到天传,这才主动和这位关总吃饭,又将资料透漏给他的,我们就是想找你求证,到底有没有这么一回事?”
“没有。”
夏鸢蝶答得淡然,干净利落。
不等钱总再开口,她漠然一扫那张照片:“这饭局具体在什么时间我忘了,但至少一年以前了。我是要一年前预知Helena科技的研讨会项目,然后将资料透漏给对方么?”
会议室里一静。
钱总愣了下,拿过去照片:“你是说,这照片不是这个周末拍的?”
“不是。”
姜杉终于忍不住了,冷笑了声:“夏组长说不是就不是,那我倒是好奇了,您这破天荒的,一整个周末都不露面、周一甚至还请了假了——要不是找好了下家,那是为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啊?”
“——”
夏鸢蝶由衷地心梗了下:“…我在家。”
“一整个周末,还有一个周一,全都在家?”姜杉呵呵笑了起来,“夏组长当我们傻吗?”
“……”
夏鸢蝶淡漠抬眸:“我确实没感觉到姜组长哪里聪明。我请假用的是自己的年假额度,过去几年没有请假是我敬业,不代表我就丧失了我的权利。至于为什么在家,那是我个人隐私,没有必要向任何人举证——姜组长如果连这个概念都听不懂,和傻子有什么区别呢?”
“夏鸢蝶!”姜杉恼怒。
“够了。”钱总皱眉,打断了姜杉的怒意,“小夏,不是公司不相信你,是你这个照片和天传那边的资料出现得确实太巧了,你要知道,这件事一旦闹大了,Helena科技那边可能都是要向我们问责的!你现在这个不配合的态度,会让我们也很难做。”
夏鸢蝶忍下情绪:“指责者举证,我以为这是基本常识,而不是逼我自证。”
钱总拧眉看她:“你这样说就是在浪费大家的时间!”
“钱总,”夏鸢蝶慢慢呼吸,抬眸,“你们不如直接打电话给关总问一下好了——看这场饭局到底是什么时间。”
钱总看向丁总。
丁问就在此时露出丝迟疑:“天传那边,说他们关总在出差,联系不上。这件事……他们也不清楚。”
“——”
夏鸢蝶眼皮轻跳了下。
视线里,姜杉朝她露出得意又快意的狞笑。
丁问转过来:“小夏,我能理解你的委屈,但还是希望你尽可能说清楚,至少证明一下自己的清白。这件事如果真闹大了,对你对公司都没好处,Helena科技就算不追责,也很可能影响到我们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合作——”
夏鸢蝶突然很轻地说了句什么。
会议室里安静了下。
丁问扭头:“小夏,你说什么了吗?”
“我说,”夏鸢蝶自嘲地笑着,有些疲倦地支起身,“Helena科技的项目,确实是我们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合作——只是,好不容易的人是谁呢?”
“……”
会议室蓦地寂静。
接近于死寂。
像是原本维系表面平和的那张画皮,被一根轻而尖锐无比的针戳破了。
连丁问都变了脸色,他略微严肃:“哪一个项目都不是靠一个人能完成的,小夏,你要是这样说,那就太居功自大了。”
“……”
想起这个项目前准备的那些夜晚,她桌上那一沓沓厚重的资料,她在餐厅里追着游烈一路跟下停车场都想要争取这个项目的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