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天寒犹豫了一下,第一次拒绝了姜迎:“韩颂的伤还没好,会吓到你,等伤好了再说。” 姜迎无法,咬了咬下唇:“那就劳烦六哥替我问候韩颂,我替秦渊向他赔罪。” 她说罢,心里越发不安,姜天寒刚想离开,姜迎又上前道:“六哥,你还是让我去瞧瞧他吧,不然我不安心。” 最后姜天寒还是带着姜迎去了自己的府上,韩颂被安置在姜天寒的府里养伤,进门前,姜天寒嘱咐道:“这事对韩颂打击很大,若是他言语冒犯你,莫要怪他。” 姜迎深吸一口气点点头,跟着姜天寒推门进去,屋里静的出奇,二人穿过外间,就见韩颂躺在床上,睁着双眸看着床幔,不见昔日的飞扬神采,只剩空洞。 听到二人的脚步声,韩颂才回过神来,看到姜天寒和姜迎,他没有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片刻的迷茫。 他撑着坐起来,哑声道:“臣给六殿下、长公主请安。” 姜天寒上前轻扶着韩颂:“有伤在身,就不必拘泥于礼数了。” 韩颂点头,眸光转向姜天寒身后的姜迎,姜迎瞧着韩颂憔悴的面容,心里十分不好受,昔年,她与秦渊韩颂也是一路结伴而行的,明面上是公主侍卫,实则已经是至交好友。 如今秦渊不知为何背叛北思,韩颂也被秦渊伤成这样,昔年和乐景象今夕已不复存在。 “韩颂,秦渊的事我知晓了,是他对不住你,我替他向你赔罪。”姜迎说着,垂下眼行了一礼,韩颂刚想说话,姜迎保持着垂眸的姿态颤声问道:“但我还是想问一句,秦渊他真的做了那些事吗?” 韩颂闻言轻笑一声,稚嫩的面容上尽是沧桑与无奈:“公主也不信对吧?我当时也不信,可事实如此。” 韩颂坐起来,腿被锦被盖住,明明屋里生着炭火,韩颂接下来的话却让姜迎如坠冰窟:“我和他共同谋划了整整一年光景,最后全都付诸流水,他却转头成了西洱国皇室眼前的红人,甚至亲自带着西洱国的人追杀我,我实在想不出他这么做的背后有什么隐情,我们只差一步便能大功告成,只差一步···” 姜天寒见韩颂有些激动,便伸手捏了捏他的肩膀,韩颂当即会意,压下心中的酸涩与不甘,闷声对呆愣在原地的姜迎道:“公主不必觉得对我歉疚,我自小便被训练,不会因为一条腿就意志消沉,至于秦渊,我不想多言了。” 姜迎顿时明白,韩颂伤心之处不在于自己的腿要落下残疾,而是在于秦渊对他的背叛。 身上的伤远没有心里的伤令人痛苦,韩颂这些年受过多少伤,死里逃生多少回,他都不觉得如何,但当他被自己视为手足兄弟的秦渊背叛时。心里的震惊与难过让他几近消沉。 姜迎最后还是说道:“我明白,韩颂,无论如何,你都要好好的,秦渊的事,我会让他给你一个交代。” 韩颂没有回答,只是苦笑了一下。 姜天寒闻言皱了皱眉,但碍于韩颂,他没有开口,等送姜迎回去的路上,姜天寒才问道:“小迎儿,你那话是什么意思?你怎么让秦渊给韩颂交代?难不成你要去找秦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