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汜清的笑容让即墨承皱起眉头,林汜清好似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你什么意思。”即墨承问他。 林汜清直视着即墨承,冷笑道:“没什么意思,只是突然发现,你也不是很了解她。” 林汜清要走,即墨承拦下他,质问道:“你都知道什么?” 林汜清冷笑叹道:“这话你该问你自己。” 说罢,他绕过即墨承离开,即墨承站在原地,原本挺拔的身形此刻僵直在那里,动弹不得。 他回忆昨日姜迎与自己告别的场景,总觉着哪里是他未曾注意到的。 另一边,明胥已经进宫和景熠上报关于风波崖修桥的事,连带着把姜迎留下的那封信也交给了景熠,告诉景熠,姜迎已经回北思了。 景熠拿到这封信,看到上头四个“陛下亲启”的四个字,疏离感与陌生开始萦绕在他的心头。 他忍着没有当着明胥的面拆开,等夜里他独自一人坐在案牍前批折子时,景熠才缓缓拆开了那封信,借着烛火看了起来: 陛下,写下这封信不为旁的,只为求陛下一件事。 林苍已经押入大牢,一切尘埃落定,林汜清是林苍名义上的弟弟,却从未沾染谋逆之事。 姜迎虽不懂朝堂之事,但知晓谋逆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上一次放过林汜清已是不易,南梁的大臣们想必也会拿此事做文章。 林苍该死,可林汜清确实无罪,若此事真的要牵连到他,姜迎只求陛下念在往日旧情,放林汜清一条生路。 姜迎感激不尽。 信到这里便没有了,景熠捏着信纸苦笑,字字句句都是在为林汜清求情,却连一句话都没有留给他。 正当他心中烦闷之际,外头守夜的太监突然轻轻推门,站在门外通传道:“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景熠皱了皱眉,把信收好压在折子的下头,起身往外走,就瞧见司悠悠带着一个宫女走了过来。 月光皎洁,司悠悠的眼眶通红更加明显。 她的身孕已经四个多月,景熠见状就知道她是为何而来。 司悠悠刚想开口,景熠便打断了她,道:“更深露重,皇后进来说话吧。” 司悠悠只好跟着景熠进了偏殿,宫女和太监都守在外头,只剩景熠和司悠悠两人。 “陛下。”司悠悠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眸中都是泪:“我哥哥他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求陛下放过哥哥吧。” 景熠没有扶她,而是脸色渐冷:“司千帆收押的事朕还没有告知旁人,皇后是怎么知道的?” 司悠悠的脸一下变白,一句话的都说不出口了。 “皇后,你是你,司千帆是司千帆,你有自己的势力和眼线监视朕,朕不想追究,朕知道你的心思,所以也不怪你。”景熠话锋一转:“但司千帆不同,他是要谋逆,朕必须秉公处理。” “陛下!” 司悠悠哽咽叫道,满头的珠翠在烛火下熠熠生辉,却无法让景熠的心有半分撼动。 她微微直起上半身,手放在自己的小腹,泪已经啪嗒啪嗒落了下来:“陛下,哥哥到底是我腹中龙胎的亲舅,陛下若是生气,怎么罚都成,只求留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