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和韩颂各自骑马护在马车两边,姜迎在姜天寒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山水迢迢,姜迎心中清楚,此次一别,恐怕真的再没有相见之日了。 马车向前走着,姜迎坐在车里,耳边是凌乱马蹄声,她依然没有听到即墨承的声音。 姜迎心道:看来,他不会来了。 一行人就这么离开了明都,即墨承和林汜清都没有出现,姜迎只以为他们是彻底死了心,连最后一面都不肯见了。 而此刻,在明都的某处茶馆里,林汜清与即墨承相对而坐,楼下的戏台正唱着咿咿呀呀地唱着戏。 林汜清心中有气,堵着这口气不肯去送姜迎,而即墨承也没有去,把林汜清约来茶楼,两个人就这么静坐了两柱香,林汜清终于忍不住开口:“承将军,约我来就是为了干瞪眼吗?” 即墨承喝了口茶,神色平静:“不全是。” 他看着楼下,眸光晦暗:“等姜天寒他们出城,我自然放你离开。” 林汜清脸色骤变,冷笑起来:“你怕我去把姜迎追回来?” 即墨承不做声,只是看着林汜清。 林汜清摇头冷笑:“她爱的不是我,我就算去追,她也不会跟我回来。” 即墨承也笑了笑,难掩苦涩,问林汜清:“你知道她为何突然改主意要回北思吗?” 林汜清挑眉,就听即墨承道:“她心里清楚,若是一个人离开,无论是我还是你,都有办法找到她,就这么纠缠着她,她依旧会为难,会困在情爱中。” 即墨承顿了顿,又道:“所以,她选择回北思,这样她即使在明处,我们也没有办法再靠近她了,你是一个平民百姓,我一个敌国将军,我们和她的身份,便会注定日后的命运。” 林汜清一向是个聪明的,如今听到即墨承的话,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在这件事上犯了糊涂。 姜迎这一步,看似是顺从了姜天寒的意思,其实是真正断绝了她与他们的最后一点联系。 林汜清的神色渐渐布满阴霾,他猛然起身就想离开,而即墨承似乎是早就知晓他会是这个反应,早一步起身拦在他的面前,身姿挺拔,神色淡漠:“你今日出不去这茶楼。” 林汜清瞬时摸向藏在腰间的匕首,冷声道:“你拦着我,你也见不到她了。” 即墨承轻笑:“相见不如不见,她能离开,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林汜清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那是你,不是我。” 说罢,就要从即墨承身侧离开,即墨承却没有再拦着他,只静静说道:“你去了又如何,姜天寒不会让你见她的,今日起,她便是北思的公主,你和她的身份云泥之别,此生无缘。” 林汜清闻言,心中挫败,但嘴上不饶人:“承将军看的这么清楚,怎么就没有留下她?” 即墨承为了让林汜清放弃,似乎是在拿自己现身说法:“她的心里没有我,我看的再清楚,也没有一点用处。” 林汜清皱起眉头,怒气消减,反而疑惑道:“你怎么知道她心里没有你?” 即墨承为了让林汜清信服,如实苦涩道:“她让我娶了周洳,还祝我儿孙满堂。” 林汜清愣了半晌,突然低声笑了起来,声音不大,似是嘲弄,似是讽刺。 他唤起了即墨承的大名,神情嘲弄:“即墨承,我收回我的话,你根本什么都没有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