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问道:“杨节帅并非不讲道理之人,他怎会认为你们是凶手?” “我们……先前按照内侍省查案办差的惯例,没有对外表明身份,因此双方产生了一些误会。”张藩言道:“今番前来,除了是为查明盐池妖祟,还希望庞观主出面,带话给杨节帅。” 庞观主长叹一声:“我大概明白了,你们与杨节帅起了冲突,说不定还杀伤了朔方军兵士。你们担心事情闹得不可收拾,不敢直接返回长安,所以转道来找我。” “庞观主明鉴。”张藩叉手作礼,他如今有求于人,不敢仗着绣衣使者的身份颐指气使。 “承蒙赏识。”话是这么说,可庞观主语气略显冷淡:“不是我不愿意帮助几位,而是我在杨节帅面前,未必能说得上话啊。而且还事关刘夫人……等等,你们该不会不清楚刘夫人和杨节帅的关系吧?” 张藩与程三五几人各自对视,随后带着疑惑目光望向庞观主,对方无奈发笑:“刘夫人与杨节帅私底下交情不浅,只是为尊者讳,大家不会放在明面上说就是了。” “啊?他们俩是奸夫淫妇?”程三五脱口而出。 张藩已经习惯程三五这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作风了,庞观主却不大适应,不悦道:“你们内侍省一点规矩都不讲了么?能不能别让这等粗鲁之辈插话?” “你们先回避吧,让我与庞观主单独谈话。”张藩只得让另外三人离开正堂,免得程三五多言坏事。 “不曾想,刘夫人与杨节帅还有这重关系。”张藩这回算是明白过来,为何刘夫人几乎能事无巨细地探听到朔方军政。 并非是往节度府中安插人手,而是刘夫人亲自出面,确实比其他人便捷得多。 而张藩如今只觉得麻烦更甚,这样一来,他们与杨太初可谓是公私两重仇怨,说一句不死不休也是轻了。 张藩甚至一度打算,直接将程三五交出去给杨太初泄愤,以求摆脱追究。但要是这么做,回到长安后恐怕也无法向冯公公交待。 “你们直接与杨节帅起冲突了?”庞观主细声探问道。 张藩有些绝望地点头:“刚才插话的那位叫程三五,他……大概杀了几十人,都是朔方军的兵马。” “几十人?”庞观主望向屋外,脸上难掩惊疑之色。 “此人武艺不凡。”张藩补充道:“不瞒庞观主,我前来调查盐池妖祟还是次要,此行真正目的……” “好了,这是你们内侍省的事情,我不想多打听。”庞观主非常识趣地打断对方话语,随后叹气说:“你们太看得起我了,虽然有幸担任朔方诸州的道门威仪使,但我在节度府中并无一席之地,倘若触怒了杨节帅,他都用不着向长安上奏弹劾,直接派兵将我拿下便好,你们找错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