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慈还困在院内,脚步声已经由远及近,就在她内心已经放弃之际,蒋舒白出现在墙头向她伸出手…… 邵家三兄弟赶到时,后院空空如也。 “我们先走!”穿军装的人对其他二人说。 “里面的姑子怎么办?” “派人继续盯着,她又跑不了!” 十几分钟后,净法庵前停着的车悉数离去,金玉慈也已经躺在蒋舒白的车里快速驶回城里。 “啊!” 太疼了,金玉慈没忍住,尖叫出声。 蒋舒白身边放着一个大箱子,里面全是各种药品和手术器械。 “马上就好!”缝完最后一针,蒋舒白动作麻利的给她包扎好伤口,这才递给她一杯水,“把药吃了,小心感染。” “你家很简单。”这是金玉慈第一次来蒋舒白家,他住的房子不算小,但陈设极其简单,除了日常必要的桌椅床凳其他什么也没有,偌大的房子里东西还没她小小的长租房多。 蒋舒白不想跟她讨论自己的家,而是问她:“你跑净法庵干什么去了?” “拜佛。” “拜佛拜到人家后院,还被人砍了一刀?”蒋舒白看她的眼神满是怀疑,“听说前几天你见了郑堂主。” 金玉慈本就虚弱,听他一说脸色更白,她定了定神,问:“见了,怎么了?” “你们为何见面?说什么了?” “就是偶然相遇,我同他道谢,请他喝酒,他不是帮我宰了那帮毛猴子嘛。” “就这?” “就这。” “那你为什么会去净法庵?” 金玉慈第一反应是莫名其妙,这两件事有关系吗?但是转念一想,蒋舒白从不说废话,她质询的望着蒋舒白,却见到对方有一个瞬间露出了一丝后悔的表情,转瞬即逝,她一度以为自己看错了。 “雪菊硬拉我去的,她非说最近触霉头了,还说净法庵是保佑三教九流之人的地方,要带我见见世面。”金玉慈说完感到好奇,反问他,“你为什么在庵堂后院?” “你呢?” “我看见邵宁一来,尼姑课都不上了跟他们走,就……想看看。” “好奇不是好事,尤其对你来说。”蒋舒白的神情很难看,他补充道,“你最好老老实实待到去上海,心无旁骛办好我的事,否则你就算没死在流亡中也会死在派系斗争中。” 流亡?金玉慈心下一凛:“你说什么?” 蒋舒白站起来往外走,边说:“我说过,你洗白身份之前的事对我而言不重要,是不是革命党是不是通缉犯我都不在乎,但前提是你首先完成我的安排。”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金玉慈后怕,只要有迹可循他都可以查出来。 屋门关闭,蒋舒白在外面叮嘱:“你好好休息,这几晚我替你给芸姐告假,过些天邹俊平的欢迎宴你不要出岔子。” 仙乐宫里,雪菊在台上又蹦又跳,陆十在台下手舞足蹈,蒋舒白看见他就厌恶。 一曲毕了,周芸带雪菊过来,雪菊看到蒋舒白忙问:“上午是您带走的玉姐姐?听说庵里有人受伤,我找了她好久没找到她人,还以为是她,吓死我了!还好回来芸姐说您帮她告假了,我才敢松口气。” “上午是你带她去的净法庵?” “是呀,我千不该万不该非把她拉去,她就不信那些,万一出事我心里非得内疚死,后怕。” 蒋舒白放下心来。 打发走雪菊,周芸坐下来问:“小玉没什么事儿吧?雪菊回来时说净法庵后院很多血。” “小玉?什么时候她同你这么亲了?” “切~”周芸瞥一眼蒋舒白,说,“现在心放肚子里了?她没骗你吧?” “我倒不怕她骗我,但多留点儿心又没错。” “也是,干我们这行的能有几个真心,你看看我,这段时间仙乐宫送走了多少老人。不过你么……”周芸八卦的笑笑,“还年轻,若是能报了匡家的仇,你也要为自己打算,我看小玉就和你很投缘,你也护着她。” 蒋舒白沉吟片刻,才沉声说道:“你见过哪个钓鱼的人对鱼饵有感情?那这鱼还怎么钓?” “你就嘴硬吧,明明金容儿你都找着了迟迟不告诉她,不就是为了保护她吗?” 周芸的话让蒋舒白心烦意乱,他一口喝光杯中的酒,道:“为海柔报仇是我最重要的事,顾虑一多就放不开手脚,手刃仇人之前谁也不能影响我。” 蒋舒白走了出去,周芸怜悯的看着他的背影,叹息:“这乱世啊!” 夜里,药劲儿过了,睡了一天的金玉慈被疼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