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过去,陆十那一点儿消息都没有,说来也奇怪,这两天蒋舒白也没来仙乐宫,更奇怪的是周芸,自从上次神经兮兮之后,这两天她有事没事就往金玉慈的化妆间跑,她每次来也不多说话,但总是思虑重重的望着金玉慈,让人摸不着头脑。金玉慈放了工就立刻回家,她怕言多必失,绝不在仙乐宫多待一会儿。 一出来就看见陆十围着雪菊死缠烂打,雪菊厌恶的快步向前走,陆十亦步亦趋的跟着她。 “你烦不烦?你老跟着我干嘛?”雪菊转过来骂陆十。 结果对方反而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回答:“小姐印堂发黑最近必定有难,我是术士可帮你消灾解难,咱俩有缘,我必护你到解难之后。” “呵!我最近运气好得很,你不要没事触我霉头!我警告你,你再跟着我就报警察了!”雪菊比陆十高半头,她手指点着陆十脑袋像戳个孩子。 “警察可比我危险多了。” “你们这是干嘛?你认识他?”金玉慈看不下去了,问雪菊。 “认识,不熟,他连着几天来仙乐宫盯我,现在放工回家他也一直跟着我。” 金玉慈把陆十拉到一边儿,悄声说:“让你盯她不是这么盯!” “她可太漂亮了,早知道我早进去给她捧场了。”陆十说着话还有一搭没一搭的往后瞟着雪菊。 金玉慈终于发现不对了,问:“你喜欢她?” “嗯。”陆十忙不迭的点头,“喜欢,她好漂亮!” 金玉慈后悔让一个单身神棍盯风情舞女的梢,她早该料到陆十就是这么狗改不了吃屎的人。 “让你打听的消息呢?” “还没查到,太久了,上辈子人的事情,还隔了几百里,难查。”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不知何时雪菊竟然站在两人身后,“玉姐姐别理他,他就是块膏药,黏上就下不来。哎!倒霉倒霉,得去拜拜了。”雪菊想了想,讨好的抱住金玉慈胳膊说,“我还不困,玉姐姐陪我去趟净法庵吧,咱们最近太多事儿了,去拜拜。” 金玉慈不想和雪菊这么亲昵,拒绝:“我不去,我不信那些泥胚子。” “去吧,可灵了,津门三教九流都爱去那里上香,蒋先生最近也常去,我都见他好几回了。” 蒋舒白?金玉慈心下一动,问:“他去那干什么?三教九流信尼姑庵?还有专门保佑流氓的佛祖呢?” “哎呀快摸木头,你这么说佛祖会倒霉的。蒋先生一个从国外回来的人都去净法庵上香火,你有啥可怀疑的?” 直觉告诉金玉慈蒋舒白绝不是个求神拜佛的人,蒋舒白和她一样都是遭过大罪的人,这样的人不可能再信命了。 略一思索,她答应雪菊:“也好,我陪你去去霉头。” 净法庵在一片密林之间,林间全是香客,真如雪菊所说,平头百姓也有,浑身戾气的三教九流更是不少。 “为什么有这么多帮派的人来这里?” “忏悔吧?打打杀杀的缺德。”雪菊介绍,“这里的主持熟读佛经,很多很多人都来找她超度亲眷,据说效果特别好。” “超度,咋知道效果的?” “托梦呗。” 净法庵确实是个仙境般的庵堂,院里院外都很干净,庵堂里女僧众多,她们在上早课,佛堂里十分幽静。 “看,那个是妙觉法师,那个是妙玉法师,那个是她们的师叔净慧法师。” “师叔看上去很年轻啊。” “她师父资格老啊。” 雪菊掏钱买香和贡果去了,金玉慈里里外外观察这座尼姑庵,实在看不出来如此普通的地方怎么会吸引江湖人世。 一阵鸣笛声响起,两辆汽车开到庵堂门口,金玉慈定睛一看,邵宁!在他副驾上还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另一辆车下来的则是个穿军装的人,三人中两人一军一警,各个器宇不凡。 邵宁的到来比蒋舒白来这里更让人好奇,金玉慈悄悄跟了上去,她远远的看见三个人都面色凝重,他们一到,净慧法师就从佛堂出来了,与三人一同走进后堂。 后堂有人守着,金玉慈只好绕道院外,所幸院墙不高,她的童子功还能用上,她卷起长裙爬上树,搭着房檐翻身跳下。安静的后堂很轻易能听出哪里有人声,金玉慈躲在窗外轻轻拉开一道窗缝,向内看去。 三个男人围着净慧,而净慧只是面对佛像双手合十气息平稳。 邵宁的语气不好,但言语间还是挺客气的:“姨奶奶,东西是我们邵家的,您高抬贵手还给我们成不成?您是要钱要物还是要我再给您修比这儿大一倍的庵堂都行,一切好商量。” 净慧没听见一样不理邵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