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乐宫里正在进行一场和灯红酒绿完全不搭调的堂会,一圈黑衣人围着两个花容失色的女人和一个血肉模糊的男人。 “芸姐饶命!芸姐放我一马吧!芸姐我知错了,芸姐……”哀求声不绝于耳,声声求饶透着凄惨。 芸姐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气恼已经没有了,只有凛冽的威势,声音也冷下来:“背叛我的时候你们就该想过有今天。从你们一进门我就说过,想我周芸死我可以奉陪,可要搞仙乐宫,就得看看众位弟兄们答不答应!今天仙乐宫为政府摆大宴,不能让你们几个小杂碎坏了大事,既然你们也无心帮仙乐宫,那我也无意再留你们了,来人,点天灯,祭天!” 惨叫声哀求声鬼哭狼嚎响彻大厅,三人被黑衣人拖着往外拽,这时一旁的经理却着急的提醒周芸:“如果他们三个不在,今晚就没有台柱了,芸姐要不暂且留下她们度过今晚再说。” “舞女那么多,再也挑不出个出挑的了?”周芸勃然大怒,“留下她们才是留下祸根!没脑子!我周芸用人,一次不忠当场送终!想搞仙乐宫,我让他们不得善终!” 经理被骂的缩回去,心里却焦急晚宴怎么办,那三人的声音也渐渐没了动静,周围一片死寂。 “怎么这么安静,不像□□的仙乐宫啊?”蒋舒白从人群外拽着金玉慈走进来,笑嘻嘻的看着周芸:“芸姐你这暴脾气,全世界都怕了你。” “你小子,从哪儿钻出来的?”周芸一颌首,周围人四散开去各归其位,布场的布场,清货的清货,经理欲言又止几次,还是摇摇头先走了。 “我来的可真是时候,你芸姐火山爆发,让我可是看了出好戏,你看,把这姑娘都吓的浑身打摆子。”蒋舒白指指金玉慈,果然,看了刚才的一幕,她此时再看芸姐的脸,哪里还惊艳美丽,简直可怖恶毒。 “这是谁?”芸姐指着金玉慈。 “来帮你救场的啊。我听说了,最近津门出来一伙不怕死的‘黑将军’,挖仙乐宫的墙角,撬商会的地盘,还专拣重要的日子上手。上个月仙乐宫就在银行大会晚宴时突然失踪了几个歌女,这一个月又零零总总跑去几个洋人俱乐部的,真是怪了事儿了。果然,今儿政府晚宴在仙乐宫,连双生姐妹花都准备临时做难给仙乐宫,话说芸姐平日待她们不薄啊,怎么就没有个有良心的?” “就是因为平时对她们太好,我才更心凉!尤其是这俩双生姐妹!‘黑将军’暗中找说客撬走我不少姑娘倒没什么,我兵来将挡,可中间搞离间的居然就是她俩和那个叛徒乐师,如今仙乐宫都快走完所有台柱子了,她们三个的任务也完成了,还想再给我们最后一击,让我们今天在政府要员面前吃个大亏!‘黑将军’许给她们一万银元,是不少,可这几年她们在我这儿也没少挣啊!这都没算她们的那些赏钱,真都是些没良心的下贱坯子!” “‘黑将军’的事芸姐你就不操心了,秦爷自有安排。这不,我今儿就来救你的急,送她过来凑合今晚。”蒋舒白一用劲儿,金玉慈便被推送到芸姐面前。 “她?”芸姐将信将疑的抬起金玉慈下巴端详,“哪来儿的丫头?听过唱片吗?会跳舞吗?” “我不……”金玉慈正想说不会,两人的对话她听了个大概明白,可她不明白为什么蒋舒白会选她。 “她不可能不会。”蒋舒白突然抢过她的话,“她就住仙乐宫后面的小旅店,你们这儿晚上一放曲子她就跟着唱唱跳跳的,不能算老练,但凑合今晚没问题。”蒋舒白说的没错,每当仙乐宫歌声飘进窗内,寂寞孤清的夜金玉慈便想起和高时衍在太苍那段痴恋的日子,他们一起学跳舞,一起坐在窗边听唱片,他带她知道了太多的东西,两人在阳台相拥跳舞时无忧无虑,那时他们只是纯粹的爱人,不谈过往不计来日。 金玉慈没想到蒋舒白居然洞悉自己的私生活,她又惊又怒:“你监视我?” “说来话长,你先去换衣服,现在是中午,晚上7点晚宴开始,你还有一下午时间准备,以你的基础,时间够了。”他挑挑手指,唤来两个女孩儿,看她们拽着一头雾水的金玉慈走进后面的化妆间,然后才对周芸说:“有些事,我想和芸姐单独聊。” 当披金挂银,浓妆艳抹的金玉慈被从化妆间推出来的时候,没想到一向凶神恶煞的周芸居然露出一副欣喜的笑容,拉着金玉慈的手欣赏道:“果然人靠衣裳马靠鞍,这一上了妆,活脱脱一个赛天仙,实在太配仙乐宫了。” 蒋舒白围着金玉慈转了一圈,言语中带着故意的轻佻:“真美。” 金玉慈当着周芸的面敢怒不敢言,瞪一眼蒋舒白,悄悄抻抻他的衣袖。周芸正欲开口说话,经理恰巧走过来跟她耳语几句,蒋舒白让她先忙,自己负责调教金玉慈,并保证晚上一定善始善终绝不砸场。 “你们黑吃黑,搞出来一堆麻烦事儿,干嘛把我薅过来?”后台,金玉慈急赤白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