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让公主怎么做?让们罚跪?还是把们拖出去斩了?”侍女如画把一盏茶放在夏桃面前,冲如诗摇了摇头,“你啊你,还是太不稳重。你也不,当时只有你和公主位弱女子,对方是男子,如果不依不饶,激怒了们怎么办?这人若起了歹心,你能护好公主吗?”
“所以我才说应该把卫十九带的嘛,公主……”
卫十九是公主身边的暗卫,专程被皇帝派来保护公主的安全,以“卫”字开头的这些护卫,全都是从小受训练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精锐,卫十九虽然还是少年,但武艺同样非常高超。
“好啦好啦,我道你们都是关心我,不要再吵啦,谁吵输了我都会难过的。”
夏桃笑吟吟地和稀泥。
虽然没有互相报姓名,但在见到这人的第一面,她还是把人认了出来。
丰神如玉的桃花眼是皇子李璟,矜傲秀凛的丹凤眼是萧国公世子萧淮之。
她对这俩人的印象都不算差。
前世(其实不是前世,只是副本原本的剧情线,但是为了好称呼暂时这样叫),桃桃没有神女身份作为背景,她自幼生长在冷宫,只有一宫女姑姑相伴,受尽了欺凌。
她道自己不是皇帝的亲生血脉,也很识趣地从不去们面前惹人厌烦,只是安安分分地待在桑隅宫,受了欺负也总是逆来顺受。
只有一次,照顾她的宫女姑姑被太监为难,就这冰水洗了一天一夜的衣,当晚便发起了高烧,浑身滚烫,桃桃急不已,用那仅有的一点点积蓄求太医开副药,救救姑姑。
但她一名存实亡毫存在感的公主,又哪里有门路能求来太医呢?
宫女姑姑是她在这冰冷的皇宫里唯一的亲人,为了这亲人,一向安分守己的桃桃第一次舍弃了自己的安分乖巧,去翠微宫求自己的生母。
但是翠微宫的宫人不愿替她通传,也不让她去殿内等候,她只能跪在宫外的空地,苦苦地等或许什么时候会出现的母亲。
寒冬腊月,漫天飞雪,她在雪里一跪就是一时辰,衣衫单薄的她冻得双腿早就没有了觉,冻得几乎快昏迷过去的时候,头顶方突然传来了一清朗的少年音:“她是什么人?这么冷的天怎么会跪在这里?”
“回殿下。”有宫人嗫嚅道,“她是桑隅宫的那位,跪在这里是因为、是因为……”
虽然从来没有见过这位“殿下”,但光听称呼就道必然是位皇子,原本快昏迷的桃桃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一把抓住了少年的衣角,哭泣哀求道:“殿下,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姑姑……”
她太激动也太伤心了,说话有些语伦次,但少年还是听懂了她的意思。
听到她跪在这里是为了求见云修仪时,眼里闪过一丝错愕,因为早在前几日,父皇就带后宫一行妃嫔前往温泉行宫了,云修仪也在其中,所以论她在这里跪多久,都是不能见到云修仪的。
抬眼望向四周,皇宫里来来往往的宫人这么多,却没有一人告诉少女这消息,居然就硬生生地让她在这里白白跪了这么久。
桑隅宫……当然道这里面住的是谁,是素未蒙面毫血缘关系的妹妹,是被父皇厌弃从未过皇室玉碟的公主,她生母都不管她,一路过的皇子,按理说实在没必要淌这趟浑水。
也不是那种同情心泛滥的人。
但是看到少女冬日里单薄破旧的衣裙和冻得发白的小脸……心下还是闪过一丝不忍。
一热热的手炉突然被递进了她手里。
紫金色,刻鱼龙纹,名贵比。
桃桃捧手炉,怔怔地抬起头。
面前的少年生得俊朗如玉,头戴白羽发冠,身披龙纹大氅,见她抬眼望来,歪头对她微微笑了一下,把大氅解下披在了她身。
将她带了马车,又吩咐随从去请太医,车轮驶向桑隅宫,桃桃坐在马车中有些惴惴不安,少年安慰道:“别急,我已派人去请太医了,你的宫女姑姑会没事的。”
这话让桃桃鼻尖一酸,她长这么大,除了宫女姑姑还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眼泪顿时就掉了下来,她抽抽噎噎道:“多、多谢、殿下……”
“不用叫我殿下。”少年笑道,“我单名一璟字,你也是我妹妹,就和思柔她们一样叫我哥吧。”
皇帝嫡子派人去请的太医自然是医术最好的太医,当天晚宫女姑姑的高热就退了。
桃桃对皇子自然是感激不已,又实在是以为报,只能把自己多年来积蓄的那么一点点碎银子给,聊以报答。
李璟看少女视作珍宝般小心翼翼递来的碎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