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似乎是对她存着一些愧疚,巴图从未想过想要强迫她,除了放她走,两人僵持着,性格上倒是像极了一对叔侄,谁也不让步。 “你怎么在这里?他呢?”段黎语气不善,她打了水回来,却不见段玉笙的人影,反而巴图站在帐篷里慢悠悠地等着。 “就这么不欢迎我?”巴图不悦地说。 “你说了这么多回,还没腻么?”段黎动作迅速,放好了手头的东西,“我的答案还是一样,我不会去的,你要是放我走,我倒是会感谢你。” “是么?要是那个大东人不在了?你也会这么说?”巴图冷笑着说。 段黎一顿,变了脸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眼中含着隐隐怒意,“你答应过我,不会动他的。” “我没动他。”巴图说。 “你也不用费心去找了,他已经走了,就在半个时辰前。” “你就算骑着快马,也追不上他!” “你胡说什么?”段黎凶狠地瞪了他一眼。 “实话实说。”巴图不怒反笑,“我刚才见你不在,就和这个大东人聊了聊,我说可以放他走,不过只能是他一个人,然后他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你骗我!他才不会丢下我一个人走!”段黎皱起眉,她拿起了自己的长枪就要往外冲。 “你要是不相信,那么急做什么?”巴图在她背后笑,“一副心焦要追的样子。” 段黎来不及思考,只觉得一阵心慌,往外头一冲,帘子一掀,她走得急,直面一个人影,她没停住,直接就撞上了一人的胸膛。 “阿黎?”那人的话就是段黎的定海神针。 他并没有走。 段黎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本起伏的胸膛趋于平静,她喘了两口气,平复自己急促的心跳。 “瞧把你急得,没志气。”巴图嗤了一声,“我真没想明白,一个大东人怎么把你迷得五魂三道的?” “要你管!”段黎冷哼了一声,心情大起大落,但是看见段玉笙的时候,她是高兴的,眸中阴霾散尽,她笑了笑,一把抱住了段玉笙。 段黎不放心地说:“你不准一个人走!” 段玉笙知道她误会了什么,遂安慰道:“不会的,我不会一个人走的,答应你的,我就不会食言。” 他看了巴图一眼,对方嫌弃地移开了目光。 巴图确实是给了他好条件,甚至想叫段玉笙来劝说她。 不过段玉笙拒绝了,他说,“或许你误会了什么,我并不会也不能左右她的想法。” “她是霍日氏的孩子不错,但是她如今身上所具备的一切,都是她自己一点点通过努力得来的,你承认她的强大,可却轻而易举地将其归咎在她的血脉和她的父亲身上,对于她而言,未免太不公平?” “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是个岌岌可危的阶下囚,你为什么不问问她所遭遇的十多年的苦难?柠月不在,她经历了多少次生死?在你眼里难道就轻若鸿毛,可以直接忽视过去?” “你所说的那些,可以在她危机的时候拯救她么?你要是真的关心她,就应该给她自己最想要的。” “我若是你,她哪怕是要做云上月,我也会依她,与其怒其不争,不如去做郎朗清风,叫那些沉云大雾逗挡不住她的光芒。” “你是功名远赫的徽王,不用我来说这些浅显的道理。” 巴图最终哑口无言,他看着段玉笙良久,昏黑的眼眸中吐出耐人寻味的话语:“你很好,大东人,希望你记住你今天的话,若是哪一天背叛她,哪怕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拉出去喂狼!” “我不会伤害她,也不会借着为她好的名义去伤害她。”段玉笙坚定地说,但实际上,就连他自己都处于混沌之中。 他眼底一片阴霾,看不出情绪。 从巴图的口中,他得知了关于外头的近况,一个月前,北牧的三个部落集结袭击了青安郡的下游,守卫军并没有阻拦住,一朝城毁,而扬名在外的北锋军却衍生硒鼓没有一点动静。 段玉笙知道,朝廷的人想要将北锋军彻底扼杀。 几次退而不守,朝廷出使臣和谈,选择嫁出了大东唯一的公主。 北牧容易和谈,并签下了条约,他们并没有完全退兵,而是驻守在青安郡,准备带回笑芸公主。 巴图嘲笑说,“大东的铁墙已经倒下了!” 是矣,在过去,段玉承携棺出征,众将士立墓志铭,众志成城的军魂都犹如云烟说散就散了。 大东被抽了脊梁骨,已经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