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空而起攥紧缰绳,身姿矫健动作行云流水,似蛟龙如飞燕。 野性难驯马狂扭拧,宗溯攥住马缰狠力将马头调转至前方,扬起蛇鞭抽在马屁股上,受疼痛驱使四蹄离地横冲直撞,强烈颠簸马上之人却稳坐如山,身姿挺拔全无半点惊慌。 策马扬鞭风驰电掣,意气风发少年郎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上奔逸绝尘。 向山向海向一切不可阻挡的外物,无畏无惧如茫茫夜空中的最闪亮的星辰,万众瞩目。 离近目标,屏气凝神, 一息,两息,三息、 长长的绳索精准地飞向雪花毛的头马,明明毫无筋骨的线绳却在力量与速度的运化下变成刀枪棍棒。 这时马儿侧甩急转,绳索滑脱就差一点就能圈住马颈,宗溯冷面如铁,双眉斜蹙抿唇不悦,远远就听到众人的叹息音,长眸含威勾腕转力,快要着地的绳索于最后一刻缠住马腿。 宗溯单臂抵住马鞍,脚尖勾住马镫,一手拴住马腿的绳索,巧力侧身,在失重情况下换手触地维持平衡,起身间喽起套马杆,瞄准两马的距离,判定方位于一瞬脱手。 随一声嘹亮马嘶,马颈被精准钳制住,众人瞠目结舌大气不敢喘,眼看宗溯抽离绳索再次掷出,像一头迅猛残暴的豹子腾空飞跃朝着头马扑去,定身坐稳,将缠在马颈的绳索利落地打了个蛇结,五指渐渐收力。 从挣扎狂奔烦躁不安,到气质粗重四肢松软…… 在一片掌声与叫好中,宗溯翻身跃下,拍拍马背,亲手摘下马前额那朵象征着勇猛与爱意的金翎花。 转身间,那神骏张嘴伸舌轰然倒下。 走在前头的男子掸掸身上尘屑,面无表情。 喧嚣声音戛然而止,远处的人这才意识到发生什么,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本是助兴的游戏,他竟将头马勒毙,大好日子未免晦气…… 眉开眼笑的顿巴突然僵在原地,如芒在背,捏住酒囊,眼中是宗溯朝自己走来的身影。 垂眸咽下口中的酒,抬眼起身拍掌笑脸相迎。 “吾王威武,令众小大开眼界!” 侍者端来水盆净手入席,若无其事道:“部首不怪便好,那马英姿气昂是匹难得千里良驹,可惜狂野难驯孤不喜。” 转头看向众人,话音一转:“一民间戏耍尔汝等莫要当真,军中悍马铁骑无数,西北男儿更是豪迈气概,择日汝等可见识一二。” 顿巴呵呵应承。 酒阑人散,宗溯在众人的前呼后拥下步入行宫,遣出侍者与上将军肖钤低语两句,而后去了寝居。 临窗而立,阴凉的风扑面吹来心神彻底安定下来,穷目远眺夜黑无边,斑驳的光影如星光点缀其中。 风穿密林夜莺啼鸣,祥和安宁中多些风吹草动。 这是祖辈立业发迹之地,理应奉为神土守护一方安宁,而如今他要用特殊的方式重新在这片土地上建立新的秩序。 骂他暴虐忘本也好,咒他下地狱也罢,凡是想要的东西须掌控在自己手中。 冥顽不灵的下场就是自寻死路。 兴兵伐众于他来说只欠个糊弄世人的“正当理由”。 大事当前心定则静。 石台摆放的清心咒,取之徐徐展开,比划繁冗经文用两种语言密密麻麻标注。 一张秀面鬼使神差地浮现于脑海。 想起她伏案抄经娴静身影,插科打诨的叫屈模样现在想来颇有几分好笑,好笑之余,又有几分可爱。 侧面看向那身玄纁两色却未曾沾身一试的喜服,起伏分明的侧颜在灯光辉映下越显凌厉。 宽衣解带闭目养神,外袍一丢将惹眼的喜服严实盖住,一方轻薄的绢帕从怀里脱落。 宗溯弯腰捡起摸索上面针脚细密的花鸟纹,手感丝滑细腻犹如女子光洁的肌肤,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让人忍不住去嗅。 平躺榻上双目微阖,灯光昏聩神思缥缈。 那夜短暂的缱绻,拥她入怀,交颈亲吻,以及她肯为自己做的事…… 因她合理的托词,因自虐的承诺,强压心中的旖念。 一再克制,反被一种身体本能折磨得血脉贲张。 于是他不顾颜面一再讨好她,好言相哄。 “那地不行……或许还有别的法子。” 眸含秋色温柔得如一汪清泉,似懂非懂。 下一刻纤纤细手就被蛮力箍住…… 事后,心满意足将人锢于怀中,呼吸相闻心跳交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