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未睡好情致不畅的宗溯立于沙盘前,余怒未消面色铁冷,乌青的眼底未刮的胡茬掩饰不住疲倦憔悴。 汉庄稽首施礼,宗溯眉随骨动斜眼瞧她,少言寡语的汉庄一向特别会察言观色,通常不会在这个时候凑热闹。 “何事?”宗溯语气不善 汉庄倒是气定神闲,恭敬答道:“斗胆来为君分忧。” 宗溯一怔,不气反笑:“千愁百虑忧事繁冗,不知你分得何忧?” “君上心上之忧”一向直爽的汉庄卖起关子。 机智如他似有所悟,用一种急于求证的眼神看她,汉庄不语便是默认。 宗溯有些喜出望外但又喜不外露,故作严肃沉声道:“擅作主张!自以为是!” 汉庄没有俯身认罪,而是上凑近继续低声道:“除此之外,还有意外之喜。” “哦?”宗溯负手转身,似开玩笑:“难不成你把人带来了?” 汉庄摇头:“君上抬举属下可没那本事,而是另有其事。” “讲!” “布塔拉” 宗溯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再次回看汉庄。 “千真万确!赤狄族长察哈尔之子,曾以一族之力搅动北部三州的刺儿头,当年带兵发动内乱后销声匿迹的布塔拉。”汉庄语气笃定,将他事迹三言两语概括。 宗溯冷峻的面容微微松动,一缕若有似无的笑从嘴角溢出,薄唇上扬继而放声大笑。 “若成事,你功不可没!” 汉庄双手抱拳,俛首行礼:“托伊人好运,纯属偶然,意外之喜冥冥之中天注定,君上宏图大愿自有神助。” 宗溯心中阴霾消半,顿时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