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 宝如知他没这方面兴致,出发前没敢献上名牒请示,省得撞气头上自讨没趣。 魏军声势浩大却按兵不动,裴衍每隔几日便会至营区与将领们商讨军政,赵长根多数在场并积极出谋划策,议事完毕好几次都忍不住想问裴衍关于秋正道的事儿。 之所以没开口,一是忌惮君威,二是出于私心不想让裴衍知道秋英的下落。 随着时间的消磨,赵长根实在按捺不住只好主动开口实话实说。 因赵长根替他挡过箭,加上汉水阻击战,裴衍对其颇为信赖说话还算客气。 当他知晓秋英脱险心情瞬间大好,眉开眼笑,并让赵长根带话给她:“尽管放心就算掘地三尺也会把人找到,若有难处随时可来寻他。” 赵长根不敢应付老老实实把话带到,而秋英那边没有任何反应。 久未见人心痒难当,裴衍实在沉不住气命宝如向赵长根打听她住处,碍于自己的身份只好将她请来。 可怜宝如跋山涉水往返两趟连个人影都没见着,只能垂头丧气回来复命。 裴衍一边催促暗卫抓紧办事,一边对秋英念念不忘。 直到一日暗卫来报,隔着两道门宝如清楚听到里面拍案瓷崩的声音,人刚出来,裴衍便命宝如把尹妙婉叫来。 尹妙婉以为裴衍心血来潮要招幸她,特意装扮精致,带着一身胭脂水粉的浓烈香气姗姗来迟。 身姿婀娜,目脉如媚,一举一动尽是柔桡妩媚。 堂内人叠腿坐于案前,面色挂霜无半点和气,耷拉的眼皮慢慢掀开,两道锋利如茫的视线投向她,气氛沉闷压抑。 尹妙婉盈步向前不小心碰到地上的碎瓷,发出清脆的响动,压下内心忐忑,笑颜生动檀口轻启:“这是哪个没有眼力劲儿的敢招惹咱们君上?” 话音刚落,裴衍突然掀裾起身几步跨过来。 尹妙婉突然眼前乌黑,一阵疾风从面门呼啸而过 接着“啪”的一声清响,头脑嗡鸣,面颊火辣辣地疼。 人随着强劲的力道歪倒在地上,瓷渣扎进手掌刺痛钻心,忍不住惨叫出声。 “贱人!”裴衍怒不可遏高声斥骂,失去一贯的稳重自持。 尹妙婉慢慢从刚才的懵厥中缓过劲儿,用流血的手捂住自己红肿的脸,不复方才的温柔娇媚,稍稍回正身子,昂头看向面前威严慑人的男子。 气息孱弱不稳又带着淡淡的不屑:“君上这声贱人,妾身如何担得?” “事到如今你还在这装腔作势,当初孤把你留在身边当真是大材小用,口蜜腹剑、表里不一,你们尹家父女俩胆大包天敢动孤的人!” 尹妙婉牵唇冷笑,话中何意不问自知,既然都说到这份上没必要再打马虎眼。 “说!人藏哪了?” 尹妙婉嗤笑一声,没有立马回答他的斥问,用手拭去嘴角的血渍,冷言讽语:“明知我尹氏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人,当初君上为何偏要招安,我与父亲投诚入楚,君上又可曾以诚待之,对爹爹鄙夷不屑处处防备,我呢掌中玩物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连您高贵子嗣都不配拥有的可怜人,侍君多年到头来竟不如一个铁匠的女儿。” 哀叹一声,自怨自艾道:“也是,人家生得水灵俊俏,善良又大度,你们男人趋之若鹜也是情理之中。” 裴衍不想听她扯这些废话,疾言厉色道:“你心里有怨与秋氏何干?” “君上倾慕她可苦于爱而不得,妾身看得出魏王宗溯亦对她有意,这么算来我可是在帮您呢!” 看她这副阴狠扭曲的嘴脸,裴衍嫌恶地挪开两步,冷眼讥诮:“孤想要的什么还用得着你帮,自不量力,你这妒妇想替自己开脱还敢胡诌八扯!” 尹妙婉坐地冷笑,完全不顾身份混不在意:“那君上大可以把此事告诉秋英,让她知晓她父亲是被楚人抓走折磨得不成人样,看她是会对你感恩戴德?还是投怀送抱?” 裴衍彻底气炸骂她“疯子”,刚要抬脚踹过去,就见她含泪低泣:“妾身于君上弃之如敝履,如此肝火大动不值得,不如省点力气与宗溯抗衡,以妾身对他的了解,只要他上心的东西不会给别人留机会。” 裴衍五指紧握发出嘎嘣脆响,暗自较劲,低头斜睨跪坐在地上花容失色的女子,没有一丝疼惜动容,喊来宝如让人明日把她送回秣陵禁闭。 宝如进去被眼前一幕吓得魂不附体,不敢多问领命照办。 次日,赵长根再次向裴衍探问消息,裴衍摇头,顾左右而言他意在让其把秋英带来。 他想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