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好处。” “你也是周人?”秋英惊喜问道。 汉庄颔首,点到为止,对自己的过往闭口不谈。 凭直觉她绝非寻常之人,人生阅历必定丰富,只可惜数典忘祖,空有一身好本事却转投了敌国。 对于方才劝诫之言,不管是出于好意还是变相恐吓,秋英听进心里,口中的“他”自然不言而喻。 那人的可恨可恶秋英已领教多回。 他并非好人!秋英心里早已下了论断。 现在她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更遑论曲意逢迎陪侍左右。 他乃万圣之主至尊无上,而她鼠雀之辈微不足道,与他碰硬无疑是以卵击石,可于他面前,她实在装不出那副毕恭毕敬的乖顺模样。 今夜谋划出逃迫在眉睫,这节骨眼又出这幺蛾子,他还真是自己的克星,秋英心焦如焚,面上却平静如常,脑子里不断思寻推脱不去有说服力的理由。 汉庄见她依旧不为所动,又道:“离开席时间可不多了,去不去你自己拿定主意,我猜你若不去,一会便会有人再来请你,至于你能不能好端端地留这很难说。” 秋英内心权衡颇觉此话有理,若她执意不去被人带走问罪,或者打上几十板子,那今晚可就一点机会都无。 思量片刻后,秋英作出让步,最后为难应下:“承蒙君上不弃,我亦不为难大人,小民领命前去赴宴便是。” 汉庄微微露笑,意味深长地道了一句:“望你好自为之。” 今晚便是魏王特设的饯别宴,依流程这是万国朝会的最后一项,待筵席结束,自明日起各方君王及部首都将陆续离京返程。 越是最后越不能放松警惕,身为随行主将的孟禾时刻关注无双城各方动向,有任何的风吹草动第一时间都会向裴衍汇报。 晌午以后,自孟禾从外面回来直接面见裴衍,四方府大门自此就没开过。 正堂内,裴衍面色肃厉,眼神暗藏锋芒,一手捻动油亮的串珠,正襟危坐缄默不语。 只有孟禾在旁急赤白脸,声音铿锵有力:“……无双城如今关卡重重,魏王大肆调派驻军围守京畿,城郭内外犹如铜墙铁壁密不透风,据可靠消息,京城武将已于朝会前陆续离京北上,连亓王都销声匿迹未曾露过面,如此推断恐怕此人早已离京,自咱们入魏都仿若与世隔绝,外面全是眼线任何消息都无从得知,书信往来被迫中断,就连夏放好几日派去虞池的人马也是寸步难行。” 裴衍眼眸如星,剑眉微挑,沉声道:“看来宗溯已经有所行动!” “定是如此,臣提议君上立马动身回京,莫要耽搁,趁今夜宾客往来无暇他顾,不如找个借口推脱不去,赶紧出城免得夜长梦多,宗溯一向诡谲狡诈,千万不要被他算计才好。” 入冬昼短夜长,外面天色已沉,屋内没有掌灯,光线幽暗,裴衍静坐案前,沉吟半晌道:“夏放可在?” 孟禾早知他让夏放今夜入宫行事搭救那个秋氏女子,对此他颇有微词,心里实在想不通,这秋女有什么过人之处能令向来张弛有度的裴衍念念不忘。 火烧眉毛且顾眼前,不让夏放听命护驾,反而支开去做这些无用之事。 孟禾心直口快,直接上前一步抱拳劝诫,语气急切:“如今之计,莫要节外生枝千万低调行事,臣已让属下做好万全准备,就等君上一声令下。” 计划赶不上变化,很多事超出预想脱离掌控,朝会前,裴衍远道而来拿出诚意求和谈判,本是十拿九稳的事,奈何宗溯那货拒不买账非要死磕到底,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如今尽入彀中危机四伏。 裴衍脸色沉骇,一口恶气在体内翻江倒海。 想他一强国之主虎口求生,最后落得个落荒而逃岂不让人笑话! 举棋不定进退两难之时,夏放入府求见。 遇事向来头脑清醒的他一进门便急言亢色,上前奏报:“属下本欲入宫行事,见城中护卫兵持甲整装出城,路上又偶遇前去宫中赴宴的南宫福裕,这人定知我身份,笑里藏刀说话阴阳怪气,莫名提了一嘴‘外头风尘一会,主子稳坐泰山,成大事者果然沉得住气’,言语虽轻浮,但明显话中有话,不可不估量。” 孟禾皱眉琢磨,以其多年的论战经验跟敏锐的洞察力,一拍巴掌高声惊呼:“不妙!看来宗溯小儿重兵压境这次要拿我西南开刀!” 夏放也有此猜测,可现在身在魏地行动受限,音信不通到底是真是假无法佐证,若真如孟禾所言,西南告急那朝堂内外必定人心惶惶乱成一锅粥。 当务之急,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打道回府,朝会结束,再耽搁下去恐生变数。 孟禾与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