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出的决定,但现在像起仍是匪夷所思,自己竟如此大胆敢跟俩男人跑出来。 若问她怕不怕,当然怕! 路上阿兄问自己想不想家,当时压根不敢往那处想,硬着头皮梗着脖子嘴硬说不想。 他的意思她当然晓得,若不是生活所迫,谁不想养尊处优清闲在家,老有所依,幼有所养,可现实不允有些事一定得有人去做。 所以她不能后悔,亦不敢放弃,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思至此她起身坐起,强迫自己不去想家里的人与事,怕自己绷不住临时起了退意。 醒了醒神翻出自己的木匣子,左右也睡不着不如找点事儿打发时间。 借着远处投射的微弱光影,秋英坐在那辆破旧板车前,拿出砧板、锤子,铁片、铁夹一堆奇形怪状的玩意儿,一个人埋头捯饬。 不知过了多久,守在驿管院外的那行人半夜换岗,几人围着驿管转了好几圈,在门外嘀嘀咕咕闲唠起来。 举头望向被云翳遮蔽的半轮明月,应该再有两个时辰天就亮了,困意袭来难以抵挡,一条腿胀麻酸痛,伸开胳膊挺直腰杆,昂起头张开嘴巴。 正要舒服的伸个懒腰打个瞌睡,此时余光不期瞥见一个黑影投在自己的面前,神出鬼没吓得秋英一个激灵差点叫出声,一颗心砰砰直跳。 出于本能反应下意识的收手闭嘴,忍着瞌睡的泪花,双眼赤红歪头瞪着身旁的人,借着微光看到一少年默然不语像根柱子似得立在那里。 秋英长呼了一口气自我安慰地拍拍胸脯,定神片刻,这才想起,这少年应当是方才与驿馆当家说话的那位。 “哪里人?”没等秋英开口,少年先发问。 “老家洛邑,现居虞池。”秋英如实回答 “虞池秋氏?” 秋英一脸惊诧:“你如何知道?” 少年昂着下巴,眼神指向那辆被用铁片加固修补完好的破板车,又看向这满地铺张的铁具,答案不言而喻。 少年两手端抱于胸前,歪嘴笑道:“虞池秋氏果真是名不虚传,连女人都这么厉害。” 秋英客气地回道:“官爷过誉,只是糊口的活计罢了。” 语落,又轮到少年惊讶问道:“你怎知我是官家?” 秋英微微一笑,逡视驿馆一圈,又指向他怀里斜抱着的青冥长剑,答案呼之欲出。 两人相视而笑 ,皆了然于心。 少年颔首再无多话,悠闲地踱着四方步欲要离去。 “谢谢”秋英对着他背影匆忙道谢。 少年头也不回摆摆手,轻飘飘地回了句:“小事,甭谢我。” 夜深人静,困极而眠,秋英无知无觉睡了过去,待醒来时,独自一人躺在麻布上,身上盖了两件单衣。 天光大亮,人声嘈杂,秋英抚着腿挣扎爬起,看到昨日那行人正饮马点人,搬运行囊准备上路。 秋英到处张望,见赵长根与伙计面色慌张地往这跑来,秋英心里咯噔一下,以为出什么大事。 “何事?”秋英焦急问道,下意识地四处打量,就是没见到老妇人跟小女娃,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心想不会是她们…… 赵长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喘着粗气道:“骡车不见了!” 听是骡车不见了,整颗心倏然落地,人没事就好,稍稍平复心绪,安慰道:“先别急,昨夜睡前我还瞧见停那,一辆骡车怎会不翼而飞。是不是被人挪做他用?” 赵长根面色晦暗,情绪低落道:“连那老妇人跟女娃也不见了。” “啊,可有去找?荒山野岭的别出什么意外才好。”秋英面露急色。 赵长根支支吾吾道:“找了,没瞧见人……,我问了昨夜守门的人,说天刚蒙蒙亮,就见那老妇人驾着骡车……” 话说到这,赵长根脸色极不好看话中之意,秋英心领神会,秋英没立马吱声表态只是面无表情地站在那不动。 “这可如何是好,赶路的牲口没了,咱们的口粮盘缠行李都在车上。啥啥都没有,还怎么上路。好心当了驴肝肺,早知如此,当时就不该……”一旁的伙计不停地嘟囔抱怨。 “行了,少说两句!”赵长根抬声喝止 愁眉莫展之际,门前一行车队已经收拾完毕整装待发。 不多时,昨夜那少年一身暗灰色利落的分体短打左手持剑走在最前面,后面簇拥着几个侍者,他们当中一人躬身低首擎着一把红罗伞,伞下露出一截玄色银丝鹤纹的大氅,逶迤及地,华贵精美夺人眼球。 伞下之人是何身份不得而知,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