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诺!”秦五应声,在团旺的急声催促下俩人有说有笑地快步离去。 宗韫让众人免礼,阔步上前正要敛衣向赵太后行礼,下一刻胳膊就被扶住。 “行了,别来这虚礼了,几月不见看着轻减了不少。” 赵太后招招手,又道:“赶紧过来,母后备了你喜欢的甑糕油酥,快来尝尝。” 正说着捏起一块彭软的甑糕递给他,宗韫接过咬了一口,咀嚼品味,赞道:“这西边的粗茶淡饭吃久了,再吃这细粮简直人间美味,味道极好。” “那可是,也不看看是谁的手艺。” “奥?宫里可又来了新的厨娘还是您把哪家小姐夫人招进宫开小灶了?” 赵太后呵呵笑着,转头看了眼身后俛首不语的南宫福晓,“是福晓专为你备的,人家千金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为了你特意亲自研学下厨。” 宗韫抬眸看了眼立在一旁娴静温婉的女子,收敛了嬉皮笑脸的模样,面色如常点头致谢:“有劳郡主,本王着实受宠若惊。” 女子早已不复刚才的正容亢色,臻首蛾眉略显局促,柔声回道:“王爷客气,妾身时常进宫闲来无事,跟着宫娘学学厨艺也是兴致所至。” 赵太后把南宫福晓叫到身边牵着手,眉眼含笑夸奖道:“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福晓,这段时日你不在,福晓对团旺照顾颇多,劳心劳力无微不至,比我这当祖母的还上心几分。” 赵太后话音乍落,南宫福晓面含羞涩脸热心跳,眼睛始终盯着脚下一寸不敢与宗韫对视,听赵太后如此盛赞自己,愈加腼腆害羞,低声道:“太后过誉了,小公子虎头虎脑聪明伶俐,妾身打心底喜欢,况且处久了也慢慢熟络起来,小公子的衣食住行习惯喜好妾身也都留心记着。” 这话看似是对着赵太后说,实际上是说与宗韫听,只是说者有心听者无意,宗韫面不显色无甚反应。 南宫福晓抬起纤纤细手将案上的一碟精致的桂花糕推到宗韫的面前,笑道:“秋日桂花香满园,这桂花糕是妾身用采摘的金桂亲手烹作,您尝尝。” “有劳。” 她殷勤热情如此,可宗韫却迟迟没有动作,赵太后恍然大悟,竟不知这桂花糕也是出自她之手忙打着圆场:“难怪这糕点色香俱全,只是你有所不知亓王打小闻不惯这桂花味,可惜这么好的手艺没了口福。” 宗韫呵呵一笑浑不介意:“无妨,母后替儿子多吃些就是。” “是妾身疏忽了。” 南宫福晓低头双手绞着,立在原地尴尬不已,内心愤懑又不能显露,心想白白折腾一顿弄巧成拙,最后人家压根不领情。 看着母子俩转移话题有说有笑,本想再说几句客套话刷刷存在感,就听门外侍者高呼—— “君上——至——” 这一刻内殿所有人皆噤声不语,敛声摒弃左右夹道下跪叩首,原本气氛轻松融洽的昭华殿瞬间变得鸦雀无声,赵太后下意识的整理鬓发袍服,容姿端庄立于殿中。 在一行侍者的拥簇下,来人一身宽松常服步态从容入了内殿,众人不约而同齐呼:“君上万安——” “起——” 宗溯颔首示意,徐步走至殿中,敛起袍角屈膝俯身:“王儿给母后请安。” 赵太后上前将宗溯扶起,仪态大方面带微笑:“王儿免礼,征战在外一路辛苦,母后盼归心切,可惜身体不济没能亲迎你胜战凯旋,哀家甚是过意不去。” “母后莫要自责,以后机会良多。”宗溯安慰道 赵太后连连点头,转身邀宗溯入席命宫婢备好接风筵,不多时案上摆满美酒佳肴若干,荤素搭配用料讲究浓香四溢让人垂涎欲滴,待布菜完毕宗溯挥退众人,殿内只留赵太后跟宗氏兄弟三人。 一行人鱼贯而出,南宫福晓垂头丧气一步三回头,目光留连依依不舍,话还没说上几句就被打发出来。 待众人退下,宗溯入席端坐,敛了衣袖手持匕刀熟练的切下一块羊腿肉放进赵太后盘内,关切问道:“母后可有传医士诊治?” 赵太后摆摆手,喟叹道:“老毛病了,年轻时落下的病根用什么灵丹妙药都不管用,哀家这颈疾一到秋冬受凉就反复发作,厉害的时候头晕脑胀,医士说是血脉淤塞压迫所致只能对症施治好生将养着。” 一旁的宗韫一边鼓着腮膀嚼着吃食,一边出声道:“别听那些医士危言耸听,什么病都治不好要他们做甚,待我派人南下寻几个妙手神医回来给母后诊治。” “不用如此麻烦,待孤让余东南对外广发悬赏布告便可” “好主意,还是兄长思虑周到。” 宗韫知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