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军事要地,朝廷每年分拨用来购置兵械的军饷也不算是小数目,为何今日秋氏竟为了区区三千镒在殿上以身犯险直言不讳。” “君上的意思……” 裴衍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面色转而凝肃,厉声道:“下令让监察司前往徽州查办此事!孤下月便要微服上路,体民情、犒边军,顺道看看这些地方蠹吏如何食君禄忠君事分君忧!” “诺!” “哦,对了,夏放那边可有消息?” “估摸着这会还在来的路上。” 裴衍颔首,先是摇了摇头,又长叹了一声,似自言自语道了句:“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孤已仁至义尽,就看其造化了。” 话落,君臣相顾,心照不宣。 此刻,吉祥怀揣着没能送出的东西正在殿外候着,心里琢磨着呆会儿怎么跟君上说起这事。 正想着就见柳绩言昂首从殿内阔步走出,吉祥赶紧俛首依礼相送。 待殿内无人这才碎步轻声入内。 裴衍见他低头哈腰,手里提溜着看似不轻乎的绢帛锦袋,还没等问话。 就见他走到近前双手捧着袋子放至龙案上,表情忸怩,讷讷而言:“奴婢办事不力,赏金没能送出……” “她不要?”裴衍一语道破 吉祥点头,这次倒没有添油加醋再说秋英不是,而是一五一十将她原话转述。 裴衍素来敦默沉稳,脾性也算温和,似乎对秋英的无礼拒恩并没有多少意外,不仅无半点愠色,反而摇头抿唇淡淡一笑,摆了摆手:“也罢,随她。” 侧目盯着盛放赤燚青锋的木匣凝视片刻后,笑意更浓,慢吞吞地似是自言自语道了句:“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