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心,我虽一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但也知遇事目达耳通随机应变,此次只是代阿大进贡御用兵械,待事情办妥必会即早返乡,阿大先前斟酌酬薪一事女儿自当尽力争取,您老安心入城切勿耽搁!” “这……” “时间紧迫事出从权,这节骨眼阿大莫再犹豫。” 见女儿说的头头是道句句在理,心中疑虑担忧已消大半,在秋英的疾言催促下只好松口道:“即便你要去,也得找个得力之人跟随左右……” 秋英见阿大态度缓和,言下之意同意自己的提议,心中一喜:“人我已经想好,眼下二叔探亲未归,全福跟您去徽州,农忙时节也寻不出空闲人手,此番就劳烦里长跟女儿一同前去,再带上几个身强力壮的匠工,阿大以为如何?” 秋正道不放心,又咐了句:“把子清也一道带上,你行动不便,身旁也好有个贴身照顾的人。” 秋英连连点头,笑道:“还是阿大想得周到。” 早饭后,秋英目送阿大出村…… 昨夜几乎一夜未眠的她,头重脚轻全身疲乏,顾不上歇息让人喊上里长,马不停蹄地清点贡物打包行礼,稍作准备傍晚出发。 初秋的傍晚落日熔金,羊肠小道蜿蜒曲折,几辆陈旧的骡车依次排列,迎着万道霞光载着勤劳大众的辛劳成果翻山越水辘辘前行。 三天两宿的路程,因提早出发比原定计划早到一日,紧赶慢赶虽奔波劳累一路上倒还顺利。 到了秣陵已是晌午,因携有重要贡品为避人耳目,几人找了家不起眼住宿便宜的小店,虽然比不上这秣陵城里随处可见气派华贵的大客栈,但与家中条件相比不知好了多少倍。 秣陵乃是南楚的地理文化中枢,位置连接南北、贯通东西,依江而上人杰地灵,地大物博经贸繁荣。大街小巷青石铺路,琼楼玉宇鳞次栉比。人群熙攘车水马龙,随处可见达官贵人贩夫走卒,走街串巷的小商小贩…… 一行人安置妥当原地歇息养精蓄锐,因路途崎岖颠簸,秋英没睡过一个囫囵觉,身困体乏沾榻就睡,睁眼醒来已是入夜。 明日就要入宫,因出行匆忙秋英只带了两身粗布青衫,斟酌一二进宫这样的大事,以女儿家的身份混迹在一群男人堆里总是不合适,更何况明日要拜见的都是朝廷要员,即便身份卑微但该有的礼节断不可失。 于是,喊上子清同自己一起寻了一家成衣铺子,选了匹便宜料子量身置办一身男子的行头—— 翌日,秋英与里长二人入了宫门 目光所及—— 一座座黑压压的建筑群巍然矗立,深宫内院,九曲绕亭回廊百转,层楼叠榭紫柱金梁,一砖一瓦无不彰显着奢靡华贵的气息,二人穿着打扮简单朴素,相比往来宫人的锦衣华服显得黯然失色格格不入。 一处名为承明殿的大堂内,秋英与里长立于堂内,跟前站着几位身着各色纹路袍服的男子,表情肃然,头戴高冠,腰间佩绶,单看衣着打扮秋英就知道这些人便是今日他们要见的朝中官员,只是久居乡野见识浅薄秋英实在分不清每人的官位品阶,因此不敢贸然上前搭话,只得躬身静候一旁,见机行事。 几人仔细验查各箱军械贡品,看样式,工艺,试手感、重量,听刀音、剑鸣…… 看的出这几位都是惯用兵器的行家,对于秋氏的精良造工秋英自信满满胸有成竹,任他们验察再细也很难挑出瑕疵缺陷。 果不其然,一番细致的查验后,几人面面相觑连连点头,看到他们的反应,秋英如释重负谦虚还礼。 里长乃一村之长礼数周全,赶紧上前笑脸相迎用虞池的地方话客套了几句,其中一身着墨绿色暗纹袍服年逾花甲的中年男子,分开人群踱步走出,抬手捋了捋花白的胡须,不苟言笑表情淡然,随口问了几个关于造械方面的问题,里长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应答。 临行前,父亲特意叮嘱过自己谨言慎行莫要多话,所以打一开始秋英就默默跟在里长身后,察言观色一语不发。 可里长在他们面前如羊入狼群,唯唯诺诺只顾陪笑脸不敢多言半句,一问三不知茫然无措,看这情形不出意外,马上就要被打发出去,如此一来后面酬金的事儿更没指望了。 白跑一趟未免太窝囊…… 思至此,秋英踱步上前行礼,身姿磊磊从容不迫,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对于打铁造械之术秋英早已融会贯通熟知于心,就算在场各位再精明老练,与秋英相比也是望尘莫及相差甚远。 对于方才提出的问题秋英逐条解析予以答复,用词之准确,条理之分明,逻辑之清晰,已经远超于她这个年纪参悟进学的层次,众人纷纷对这个削瘦单薄,眉清目秀的年轻人刮目相看。 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