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但是承诺又太重了。如果库洛洛·鲁西鲁提出了过分的要求,她拿什么去拒绝? 但库洛洛·鲁西鲁并没有让这份沉默延续太久。 “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他又说,停了几秒后,轻声开口:“如果小塔觉得困扰,可以把今天的事情都看做一场梦。我经常梦到很多奇异的东西,梦都是类似的,充满了光怪陆离的情节和不真实的场景——所以把今晚当成梦就好了。等到明天醒过来之后,你会发现其实一切都没发生过……而我也一样。” 伊塔其实看不太清他的表情,深夜用雾气把他的脸笼罩起来了。而且在几乎要压垮她的疲惫下,她很难再思考,也很难再做出什么恰当的反应,只有库洛洛说的话中的一句让她的眼睛缓慢地眨了一下。 他说这像是一场梦,何尝不是呢?在尘埃落定后,伊塔回想起今天的种种,也有种短暂的恍惚。 但她还是很有原则地挣扎着张了嘴:“不,无论如何,我是真的很感谢你——我不会当做没发生过的。” 虽然可能只剩一个谢意了,她仍然很清醒,绝对不给任何承诺。 库洛洛似乎真的笑了起来,他笑的时候声音和晚风一样又轻又远:“……那我也一样。” “晚安,伊塔。” 他离开了。 在库洛洛·鲁西鲁离开后,金·富力士发出了两大声咳嗽来表达不满。 “我看你还挺有精神的?”他大力揉乱她的头发,“刚才和别人说话的时候倒是很清醒——怎么现在眼睛就闭上了?你要睡了?喂?金叔叔就这么不值得吗?” 伊塔已经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神志不清:“……因为我最相信金叔叔啦……” ……于是抱着她的男人也不再发出哼声了。 意识彻底被黑暗所笼罩,只有眼皮所覆盖的最中心似乎还残留一点点白色的闪烁光点,象征着她没有完全睡过去。伊塔隐约感觉自己被抱上了龙背,巨龙特有的味道充斥了鼻腔,这不是种香气,更像是腥气。但是在长久的相处后这种不太好闻的味道反而让她异常安心,因为这是帕尔的味道。 她在迷蒙中最后挣扎着吐出了一句,或者半句:“……谢谢你,帕尔……” 伊塔睡着了。 …… 伊塔觉得自己好像又发烧了。 她觉得自己淹没在了滚烫的水里,她想顺着柔软的浮力往上飘去,但是肌肉没有力气。她的重量太沉了,水压着她的皮肤,把她往下压,一直往下压。在不断地挣扎中,伊塔搅动的水在她耳边晃来晃去,仿佛忽远忽近的人声: “……会醒来的……” “……我给她戴上……” 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落在了她的锁骨旁,还有点湿润,硬硬的咯着她的皮肤。 “……不擦了,留着就行……” 光线一会儿出现,一会儿消失,在她的眼皮上不断变换。伊塔其实已经在水的浮力和压力之间找到了平衡,但她怎么也找不清方向,只能听着很多人在耳边说话。 “……随便,你想怎么试就怎么试……” 然后是熟悉的笑声,一会儿高一会儿低。 最后让伊塔在黑暗里辨明来路的是一小句带着颤音的哼歌声,很轻,但是让她的肌肉猛地抽搐一下——她记得这是一个已经记不清脸的黑发男孩经常哼的歌声,她记得他的头压在自己肩膀上的感觉,然后是他轻柔的嗓音…… 伊塔一个哆嗦,抓着被子睁开了眼,大汗淋漓。 在黄昏的旅馆房间里,窗帘被拉上了,只有几条阳光做成的金线拖在地板上。她躺在旅馆的大床上,而一个人坐在她的床边,正拿小刀削着苹果。 “醒了?”那人把薄薄的一条苹果皮扔进垃圾桶,“真是……让我说什么好呢,果然只有他能唤醒你……” 他转了一下小刀,刀尖朝上,直接插进了苹果的果肉里,汁水泛着白色的泡沫无力地从刀锋上流淌下来。西索把苹果和小刀一齐递给了她,宛如在递一根山楂过大的糖葫芦:“喏,吃吧~” 伊塔:…… 什么小刀剌口腔。 她虚弱地摇了摇头:“不了。” 主要是她没力气,抬不起手。 西索大人当然不和她客气,他自个吃了起来。其实看西索吃苹果还是挺让人脸红心跳的,因为有些男人总能在一些细节处显露他文明外皮下的野性,就像他咬苹果的动作,让人想起原始的兽类。而且随着西索咬下,苹果受力顶着小刀向下滑,汁水被更多地挤出,顺着刀柄缓慢地流淌到了他的手指上。 ……草,西索你个浓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