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笑意,心中已将局势全盘分析了一遍:如今辽东镇总兵方子帛乃是工部尚书方骞之子,其人少时便有天才之名。只可惜幼时盛誉过重,以致性格刚愎自用狂妄自负。只会纸上谈兵之人,竟胆敢去有燕赤虎视眈眈的辽东镇任总兵。 魏杞泽看在方骞面上,才任他为辽东总兵。可如今魏杞泽以宠爱贞妃为招稳固方骞,足可见其对贞妃并非真情,且对方骞也心有顾忌。一个连皇帝都忌惮的重臣,其子在边关重镇任总兵,何其可怕? 自己今日提出兄长“愚忠”一事,不外是想让魏杞泽知道,谁才是堪用的人。 当然,仅凭自己三言两语固然不可能达成此事。枕边风只是前阵,待燕赤进攻辽东,草包方子帛率兵被困安平山,数万大军围困难破,命悬一线之时。听从自己安排成功守住总兵城,并且率兵解救数万大军的兄长,便成了那个身负军功且值得帝王信赖的人选。 待兄长掌了辽东兵权,自己的复仇大计,也就有了军队支持。 齐芙想得周全,可在一番话说完后,并不见魏杞泽神色有异。安静的气氛中,二人皆未开口,只有地龙热气不断上升,熏得齐芙眼底一热,心头不太踏实。 指尖微颤中,门口响起叩门声。三声过后,文竹推门,两手捧着瓷盏托进来,将刚刚泡好的龙井放到茶桌上,小心翼翼倒了两杯。 魏杞泽与齐芙,都没有说话。待文竹做完一切要退下时,不知是眼花还是错觉,齐芙恍惚看见,有那么一瞬间,文竹的眼神,似乎与魏杞泽的眼神对上了。 对上了...... 心头一震,齐芙想再看一眼,却见二人之间毫无异状发生。文竹只是低头整理茶盏,撤了瓷盏托,福身退到门外,轻手轻脚关了殿门。而魏杞泽,他的眼神始终落在自己脸上,似乎从未移动过。 应该,是自己看错了......齐芙如此自我解释着:文竹最懂规矩,不会无召面朝帝王的。 “芙儿,”再度安静的内殿中,魏杞泽伸手挥了一缕浓白茶烟,脸上带了些笑意:“齐恒中若真这般忠君,当初,便不会一而再将你藏在家中了。” 笑容僵在脸上,眉心有如细线抽跳。齐芙稳住心神,克制汹涌恨意不要跃出胸腔,尽力平静笑道:“陛下说笑了,父亲哪有这样大的胆子?臣妾不过是自小便体弱多病,父亲当初并未说谎。” “是吗?” 魏杞泽低头向她,越来越近的距离中,双唇已碰到齐芙额头。温热与寒凉相碰,让两人都不禁生出一阵瑟缩。 “芙儿是如何体弱的,让朕看看?” 魏杞泽的唇贴着齐芙的脸往下,说话之时气声很重,言辞囫囵不清,带着极重的暧昧与压迫,骇得齐芙浑身僵住,无法动弹。 与此同时,魏杞泽还在继续,双唇已落在她鼻尖,粗重呼吸尽数喷在齐芙脸上,犹如索命的鬼气一般。 僵硬无适中,齐芙听见他说:“朕倒想看看,你弱起来,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