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是啊娘娘,今年好像是格外冷一些。” “宫里地龙烧得旺,出行还有轿撵披风暖炉,倒不觉得冷。只是不知道宫外,该冷成什么样子了。” 闻言,文竹手上力气轻了几分,带着笑意答话:“昨日我听惜薪司的赵总管说,因今年中秋祭月办得好,齐大人身为仪制司郎中,不仅受赏黄金,还得了陛下特赏红箩炭三十斤。” 齐芙眼睛一眯:红箩炭,宫中用着都是奢侈,狗皇帝竟舍得赏我阿爹三十斤? 正眯眼想着,就听门外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参见陛下!” 紧接着,红木门板被人从外面推开,一阵风呼啦啦地吹进来。齐芙睁开眼,看见一身明黄龙袍的狗皇帝魏杞泽站在门口,身后立着领侍张怀恩,王之也垂头立在门侧。 门板打开一瞬,齐芙恍惚看见王之抬头看了自己一眼,眼神之中欲语还休。风雪迷眼,齐芙以为自己看错。再想去看,就只能看见他低着头,三山帽顶冲着自己。 魏杞泽让张怀恩守在门外,独自走了进来,文竹急忙福身行礼恭迎圣驾。 齐芙看着他,前世痛苦尽数浮现,顿时生出将他剥皮啖血的心。 可是要复仇,单单了结他的狗命岂不便宜?如若能让他尊严荣贵皇权霸心尽失,从云端跌落泥地,让他跪在自己脚下,将自己受过的苦一一奉还,如此复仇,才能称得上完满。 忍着满心愤恨,齐芙起身朝他行礼。狗皇帝阴晴不定,这会儿见齐芙起身,又温温柔柔扶着她坐下:“你脚上有伤,就不要动了。” 茶座宽敞,皇上非要挨着齐芙坐。不能躲,齐芙只能尽量回忆话本中的缩骨功,把自己团成小小一个,坐的靠里些。 文竹知道不能继续留在屋里,领会到皇上眼色后,立马低头退出门外。 文竹退出去,王之站在门外正中的位置,正要伸手关门。 齐芙眼睛望出去,带着钩子,想要把那门板钩住,只盼那门永远不要关,不要留自己一人在这房中。 皇上在里面,王之不敢多看齐芙,只在关门时不慎与她眼神交汇一瞬,便急忙低头躲过,两手抓住青铜鎏金的椒图门环,关上了门。 沉沉的关门声响起,偏殿内只剩齐芙与魏杞泽。 “芙儿,”魏杞泽伸手搂住她的肩,头抵在她耳旁,温言细语道:“今日天冷无事,陪我躺会儿吧。” 闻言,齐芙只觉呼吸一滞。 齐芙没有回答,魏杞泽身为帝王,自然也不需要她的回答,径直将茶桌推开,搂着齐芙躺了下来。 玉锦软垫的茶座上,魏杞泽拿手臂给齐芙做枕头,齐芙却只觉硌得慌。魏杞泽侧躺着,面带笑容看向齐芙。半晌,才伸手去摸齐芙的额头眼角。 被他手指一碰,齐芙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好在冬日衣裙厚,他瞧不见。 “这几日连着下雪,芙儿想去宫外看看雪景吗?”魏杞泽摸着齐芙的脸,说话声音轻柔,呼吸连连喷在齐芙耳后。 全身上下鸡皮疙瘩平了又起,齐芙忍着恶心,想起前世今日,狗皇帝也是如此说要去赏雪。只是自己对他厌恶至极,装不出乐意与他同行的模样。 那时候的自己,不过冷脸轻轻回了一句“嗯”,就承接了狗皇帝响亮的一巴掌。 狗皇帝扇完巴掌还不解气,干脆剥光自己的衣裙,从玉锦软垫下摸出一条细长皮鞭,发了疯般抽打自己。 齐芙还记得,那皮鞭打着响儿抽到自己身上时,剧烈疼痛让人无暇顾及廉耻,只能凭本能捂着被皮鞭抽过的地方。 皮鞭抽到哪里,齐芙就捂着哪里,直到整个上半身都是交错的猩红鞭痕,魏杞泽才收手。 前世痛苦浮现,齐芙心有余悸。那藏在软垫之下的皮鞭,是魏杞泽特意放的。自己曾偷偷将它丢掉,换来的却是整个延庆宫的宫女内侍都被打个半死。 齐芙恨透了那玩意儿,却不敢将它扔了。 魏杞泽说完话,却不见齐芙接话。于是皱眉将她的头掰过来,面朝着自己。眼前美人清丽如初,只是双眸不复往日神采飞扬。魏杞泽忍着心内不爽,复问道:“在想什么?不想去赏雪?” 齐芙挤出一抹笑,柔声道出狗皇帝心中所想:“听闻潭柘寺适宜赏雪。满山绿枝挂银白,实乃一景。” 齐芙难得听话,魏杞泽愣了一瞬,转而大笑着将她拥进怀里:“哈哈哈!真是难得,芙儿竟与朕心意相通!” 狗皇帝笑声爽朗,齐芙只觉刺耳心烦。自己前世受了一顿皮肉之苦,倒是躲过了赏雪一事。如今躲过这场皮肉之苦,又该如何躲过赏雪一事呢? 脑袋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