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照山,梨花摇曳,绚烂胜雪。 落日西斜,暖光倾泄在梨园,暗香浮动,如梦似幻,慕名而来的游人络绎不绝。 梨园以西,梨花开得尤盛,但山势陡峭,被人用一根粗绳隔了开来,旁边一块大石,刻着“山势陡峭,危险莫入”八个大字。 饶是如此,一根绳子终究挡不住人们的脚步,此时此刻,西边荒寂无人处,陡峭崖壁旁,烂漫梨花树下,依偎了一对男女。 二人脸蛋均微微发红,男子紧了紧搂着女子腰的手,轻声呢喃:“雁儿……” 玉芙蓉便在此时恢复了意识。 “雁儿……” 男人暧昧的声音从近在咫尺的地方传来,玉芙蓉怔了怔。 她方才不是喝下了毒酒吗? 怎么还活着? “雁儿……冷不冷?” 男人握着她的手,一边用指腹缓缓摩挲她的手背,一边用沙哑的声音轻飘飘在她耳边呢喃。 玉芙蓉:“……” 不冷,反胃。 奇怪,这是哪里来的采花贼? 世上竟有人愿意采她这朵有毒的刺头? 她可是世人眼中狗胆包天、狂悖疯癫的败类,抢了摄政王的女卫不说,还有磨镜之癖,人人唾骂,估计就连大街上流浪的狗,看到她也会嫌弃地多叫几声。 玉芙蓉心中油然而升一股敬佩之意。 这采花贼是何等的超群出众,居然能无视她身上的种种劣迹,不惜一切代价在她危难之际闯进玉府掳走她…… 想到这里,玉芙蓉忽然一个激灵,不对,摄政王的人马已将她的家围了个水泄不通,这采花贼是怎么闯进来的? 再说了,这时候她的头不是应该已经割下来,被爹爹送到了摄政王手里吗? 难道事情出了差池? 玉芙蓉心下一急,下意识起身,这才发现自己除了有意识之外,全身上下都僵硬得像一块大石头。 她根本无法动弹。 抱着她的男人见她闭着眼睛不动,贼眉鼠眼地笑了笑,继而将她抵在了树干上。 “雁儿,暖和点了吧?” 男人一直喃喃自语,玉芙蓉这才反应过来,这男人好像一直管她叫“雁儿”,而不是玉儿、芙儿,也不是蓉儿。 雁儿是谁? “雁儿,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想……” 男人用暧昧的笑声表达了他接下来想要说的话。 玉芙蓉:“……” 看来她没死成。 不过也没有时间去考虑别的了,当下最要紧的,是解决这个兔头麞脑的采花贼。 很快,男人又用肥大的手掌轻轻摩挲起她的脸来,一边摩挲一边轻声说着:“雁儿的脸,摸着真舒服~” 玉芙蓉:“……” 方才淡下去的反胃感忽然攀升而来,玉芙蓉感觉自己刚喝下去的那杯毒酒就快被她吐出来了。 长这么大,她听过不少称赞,什么肤若凝脂,面若桃花,但“摸着真舒服”这种的,她还是第一次听到。 她很想把眼前这个胆大妄为的男人一脚踢进猪圈里,奈何她用尽浑身之力,也没能把脚抬起分毫。 “嗯?雁儿的身子怎么也软软的?” 男人轻笑着,吻了吻她的耳侧。 玉芙蓉早已抛却了“自己是败类、采花贼超群出众”的想法,转而觉得自己这颗好白菜被猪拱了一下,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次不止想把他踢进猪圈里了,还想把他煮了熬汤。 要知道,京城第一公子就是她的未婚夫,可她连人家的手都没牵过。 如今倒好,被一个貌似很丑陋的采花贼又亲又抱,下一步还不知道他要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是可忍,孰不可忍。 玉芙蓉当下便凝神聚力,将所有力量都汇集到丹田,到这时她才发觉,自己不仅动弹不得,连七经八脉也被人封死了。 “……” 还不如直接被毒死算了。 摆烂了几息,玉芙蓉调整心态,重新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坐以待毙不可取,要是被这种男人玷污了,她大概率会黑化。 黑化……貌似太过孤独了。 玉芙蓉觉得她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既然经脉被封了,就只能强行冲开。 眼前男人一直哼哼唧唧地低语,玉芙蓉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