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宁王府的一派荣荣倒是与宫中形成了鲜明对比。 诚如太子李珺昨日所言。 百官站在殿中,李珺站出其中向坐在龙椅上的人道:“儿臣有事禀奏,请父皇明查,昨日夜宴后昭宁王回府途中遇歹人行刺,幸好儿臣昨日及时赶到救下昭宁王,但昨日刺客逃走的快,未能留下活口。儿臣愿将功补过,彻查此事。” 殿中鸦雀无声,官员们人看人,却都没有做这个出头鸟,皇帝在昨日便有知晓此事,故不徐不疾的开口道:“众爱卿可有异议?” 三皇子李璟却突然向太子半笑着问道:“皇兄,昨日你早早便回了太子府,怎么又突然折回,救下了昭宁王呢?” 不少人带着些怀疑的目光向太子打去。 李珺似乎是想再说些什么,却又止住了话头,难不成他还要说他派人盯着小昭王了不成。 太子一派的丞相立马跳出来解围:“是老夫昨日寻太子商讨符篆,没成想让三皇子误会了。” 众人皆知,柳相是太子的符篆先生。 李璟依旧面不改色的笑着,“哪有什么误会不误会,不过是关心关心皇兄罢了,”旋即故做感叹,“也不知是何种符篆让柳丞相特地这么晚还要寻皇兄商讨啊。” 此话一出,倒是让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柳相身上等待答案,又有谁第一时间想到的会不是点灵符呢。 毕竟柳家的符篆可谓是南芜之最,尤其是柳家符篆中的点灵符,此为柳家符篆之最强,向来只有柳家嫡系才能习得,不过太子乃皇后嫡出,皇后的母家便是柳家,太子也是半个柳家人,似乎并不奇怪。 可这就不得不会引起皇帝对太子和柳相的猜忌与不满,毕竟他还在这位子上,怎么能容许朝中重臣与太子如此交往过密。 皇帝眼睛微眯,一瞬不瞬的盯着柳相面上的表情。 可柳相依旧风轻云淡的揭过,“臣无能,不过是太子殿下近日有突破的迹象,便自作主张寻了与殿下交流了心得。” 此言不假,李珺近日隐隐有突破八境的迹象。 又在一众太子一派的人打马虎眼中溜过。 李璟也顺势提出查明刺客的人由他手下的人充当,太子一派也不甘示弱。 可最终倒是被一直默不作声的长公主一句话拿了下来,长公主是今早赶回来上朝,昨日的宴会她并不在场,而是在外巡视。 长公主是先皇后所出,不同于其他公主的是她的威望是在战场中打下的,也是唯一一个参政公主。 李珺与李璟还想多争时就被皇帝一板拍砖定下退朝了,只好黑着脸作罢。 官员陆陆续续从大殿走去,三三两两结伴同行。 长公主李瑜身着暗红色织金华袍,在日光照耀下拖尾衣摆闪闪发亮,而她不紧不慢的与一男子同行。 “殿下,何必躺这趟浑水呢。”男子垂下眼轻声问道。 短暂的停顿过后,李瑜才漫不经心的开口:“父皇希望我接下,我便遂了他的意”她又对上他的眼,“更何况,这未必就是趟浑水。” 男子又快速错开她的眼,不做声。 …… 昭宁王府水榭凉亭 祁愿坐在石凳上翻阅着书册,纤瘦的手指时不时点着茶水在石桌上画下难以捉摸的图案。 忽而,她抬眸看了一眼前方,下一秒,一个身着黑衣的暗卫出现在此。 “属下暗三,见过王爷。” 祁愿合上书册,看向暗三,“免礼,如何?” “是长公主接下了案子,长公主现在在问太子情况,不过两个时辰长公主便会来寻王爷。” 祁愿似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问道:“查出昨夜那波人出自何方了吗?” “昨夜属下与暗五追踪过去,并未知晓他们出自何方,但是他们那伙人最后的落脚点是赌坊,那赌坊背后的头目是工部尚书方思岐。” “方思岐……似乎是三皇子一党?”比起疑问更像是肯定,倒是在意料之中。 “找准机会将他们抓住,不用抓很多,几个便可。” 暗三有些不明所以,为何不将他们一网打尽,而是抓几个。但暗三从来不会质疑王爷的决定,王爷自有她的想法,他只需要遵从。 说罢,便闪出了昭宁王府。 果真在一个时辰过半,长公主就出现在了昭宁王府。 李瑜神色淡淡,道:“昨日让王爷受惊了,王爷放心,陛下既授命让本殿主审,就一定会抓出刺客,给王爷一个交待。” “既如此,那便有劳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