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理不合。”裴沂道。她可以暂住萧府,却不会轻易涉足萧不离的厢房。 萧不离看着她,眼尾都带了一些笑意。虽于理不合,但还是想等他。 “昨日之事,郑桜都告诉你了?” 裴沂点了点头。 萧不离便笑道:“郑桜这人向来喜欢危言耸听,其实我的处境也没有那般艰难。不过是想要往上走,势必会挡了一些人的路,触碰一些人的权力。但你放心,有我在,必能护你周全。” “我从未想过朝堂之事如此复杂。”她便是权力制衡之下的牺牲品,却不知萧不离如此强大,也脱不开这个局。既如此,为何人人都还向往着货与帝王家。 “自来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留。但凡尝到了一次甜头,便欲罢不能了。这不过是人之常情。”就如多夺位之争一样,皇位只有一个,但皇子却不是只有一人。 裴沂拧着眉头,却被萧不离伸手弹了一下额头道:“你是女娘,这些无需操心。不管是裴府还是萧府,都能护着你,绝不会让你牵扯其中。” “若是再发生坪县那样的事情会如何,你陷入危险,而我只能旁观。”甚至都不知道从何帮起。 “坪县那样的事情也仅此一次而已。”没有人会在同一个地方再摔一次。萧不离抬眼看着满目漆黑的宅院,目光幽冷。他不曾奢望过亲情,却也没想到亲情会变成锋利的刀。既如此,那这平和不要也罢。 “有何事?”将裴沂送回听荷居,萧不离在院外停住。黑暗中逐渐走出来一道身影,赫然是花语。 花语面色并不好,她无声的看着萧不离并未回答。 “你在责怪我杀死了花言?”萧不离带出了一些冰冷的笑意,视线扫过来,花语连忙跪了下来。 “属下不敢。只是尚未查出花言背后势力,这般便杀了他,如何再查那对主人不利的人。” 萧不离如何不知,只是再多刑囚也换不到一个真相。“他们要杀我,总会露出踪迹来。”更何况一个能够埋在他身边近十年的棋子如何会吐露背后之人。 花语沉默的低下了头。到底是相处了多年的人,她一直把花言当弟弟,却没想到最终会看着对方走上死路。 “这些时日你顶替郑桜去查坪县的事情。” “主人可是担心我会做什么?”花语捏紧了手心,语气中带了一丝颤抖。她就算再舍不得相处多年的花言,但她的忠心只给了一个人。 萧不离并未看她而是轻易的道:“我能杀了花言,也不会对你们手下留情。”因为但凡背叛之人,他必定会让人付出代价。他将花语遣出去,不过是因为裴沂,他不希望裴沂误会任何事情。 花语愈发捏紧了手心,即便疼痛也没有反应。她沉默了片刻,便应了一声是,只是走的时候看着萧不离的背影,眼眸内掠过了一丝受伤。她以为她是离萧不离最近的女人,却不曾想十几年的陪伴不如一个初见面的人。裴家女娘什么也不会,更未上过沙场,如何能够站在主人身边。 坪县的事不可能只有一次,而裴沂也意识到若再出了事,她似乎也只能远远的旁观,什么也做不到。她想要变大更强大一点,这样或许就能守住自己想要的东西。 听到裴沂说要回裴府的时候,萧不离并不意外,只问她想到怎么面对府里的人没有。 裴沂转头看着他,突然问:“你是不是知道我母亲为何不喜欢我?” 萧不离回望了她的视线,然后点头承认了。这事不是什么太大的秘密,几乎一查就能知道上一辈的恩怨。当初佟林纾在大庭广众之下那般对待裴沂时,萧不离有起了疑,然后便顺手查了一下。这一查还牵扯出一桩裴王爷的强取豪夺来。 佟林纾自小便有心仪之人,那人便是青梅竹马的周家郎君。只是周家郎君自小便订了亲,这事她也不敢声张。后来佟家因其女娘入宫,地位得以攀升,成了皇亲国戚。当时的周家有意攀附佟家,佟林纾也想和心爱的郎君在一起,便暗示自小交好的周家娘子她中意于周家郎君。不久周家退掉了原本的亲事,至于用了什么办法,就不好言说了。佟林纾高兴的等着周家来提亲,但有一个人却快了一步来向佟家提亲。这人便是异姓王裴旸。当初缃贵妃入宫后,佟林纾作为佟家女眷也曾进过皇宫,不想被裴旸看上了。 裴旸的提亲让佟家异常高兴,毕竟出了一个贵人再出一个王妃,于佟家那是极好的荣耀。佟家自然欣然应允。但佟林纾早已心有所属,如何愿意嫁给裴旸。便想方设法找到了周家郎君,表明了心迹,并允诺只要周家敢提亲,她便嫁给周家。 周家郎君性子绵软,又事事顺着父母。为着周家日后的辉煌便答应了此事。可惜,佟林纾再怎么任性也终是没办法躲开父母之言,最终佟林纾风光出嫁,而周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