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膳,父亲劳作而耕,左右不是萧府这般寂缈清冷。 “那我回去了。”裴沂道。 萧不离嗯了一声。 裴沂其实想问一下关于那女子的事情,但她知她不能这般问。比起患得患失,她无权干涉对方的私事。 马车正要掉头,几人便骑着马迎面而来,停在了侯府前面。那翻身下马,径直走过来的便是那飒爽的女娘。 裴沂不由得叫停了马车。她看着那女娘径直朝萧不离走去,在对方一步之遥停了下来,似乎有话要说。但瞧见了身旁的马车,便也望了过来。 那是一名长得极具风情的女子,大眼深邃,高鼻挺括,极有水乡女子的风韵,却也多了一些大漠孤烟的飒爽。这便是萧不离所说的边关女子了。 “这位可是十一娘子?”花语打量了裴沂一番,回头看萧不离。见萧不离默认,便上前一步,弯腰行礼道:“花语见过十一娘子。” 裴沂一愣,还未反应过来,萧不离便道:“花语乃是我的亲卫之一。” 裴沂嗯了一声,萧不离一点也不避讳的态度让她有一些郝色,是她小人之心了,毕竟萧不离若有喜欢的人,如何会来招惹她。 裴府的马车晃晃悠悠的离开,花语一眼瞧见萧不离手里的斗篷道:“十一娘子温婉可人,不愧是世家贵女。与主人倒也是相配。”萧不离的幼年极苦,即便如今有了地位也依旧是孤身一人。与其找一个能够并肩同行的伴侣,不若找一名贤妻。天冷有人添衣,饥寒有人做饭。 萧不离没有应答,他其实想说裴十一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温顺,但也知教养摆在那里,裴十一再疯,也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天冷有人缝衣,饥寒有人送饭。这当真是他曾经渴求的生活。只可惜,他这一生注定马革裹尸,难得平静。 “花言那边如何了?”萧不离一边往回走一边问道。说起正事,花语也端正了态度,道:“我们出宫之时,花言已经带人离开了。若行程顺利,明日便能穿过大洪山。” 其实若不是这王城守军太过懒散他又是临时授命而至,早在年前他便已经进山剿匪了,何至于等到坪县的尾巴都快擦干净之后再去。当然了,纵然是密旨,但中立一脉也是相互牵制互相制衡的。他要夺了别人的权,就算所忠是一人,也会有人不喜。所以这些麻烦事也有可能是自己人闹出来的。 不过无妨,能用就行。否则丢的就是自己的性命了。 “如此便好。”萧不离将斗篷收好,回头对花语道:“这里无需麻烦了,你另有其他的事情了。” 他五岁离京便再也没有回来。但儿时的记忆还是有一些的。他能知道府里很多人很多事都变了。他记得他曾有一个奶娘,只是如今归来却已不见了对方的踪迹。他让花语去查的便是这奶娘的踪迹。 “如今出征在即,我想跟在主人身边。”花语迟疑了片刻,她曾刺探过匪窝,对那里甚是熟悉。 萧不离并未吭声,她停顿了一下,便领了命令。 萧不离奉旨剿匪的事情是在第三日传到裴沂耳中的,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却又觉得在情理之中,那日她看到萧不离带人进城,便该知道身为王下臣,自该与人分忧。可是剿匪一事,连父亲都未能全身而退,萧不离可能安然无恙。 文伮让她莫要担心,毕竟萧不离征战杀场几十年,怎能轻易被打败。 裴沂没有说话,她知道,什么都知道。甚至不觉得萧不离一声不响的离开是一种错。因为她知涉及朝堂之事,即便是亲人也多有隐瞒。就如同父亲也应很早便知道这消息,却从未与他提起一样。 免人担忧是一回事,朝堂密事不外传又是一回事。如今行军已千里,消息便传出来了。 剿匪的事情,裴沂什么忙也帮不上。去问裴旸,得到的也只是放心二字。面对梁国逼近都能守住东阿之人,如何会栽在深山老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