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怎么劝的。不是撒泼打滚就是哭哭闹闹。陛下吃软不吃硬,他强烈反对没用。”
刘据想象一下他哭哭闹闹,顿时感到瘆得慌。他确实不是他!他再活一世恐怕也做不到十几岁,或二十多岁还跟父亲撒娇哭闹。
“舅舅还在长平侯府吗?”刘据很多年没有见过他,刘据想他,“二舅。”
卫子夫颔首。
今日天气不好,四处漆黑一片,卫子夫却能看到房屋道路。卫子夫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天亮,也想再看一眼亲人。
卫子夫没来过长平侯府,但听儿子提过哪边是议事厅,卫伉、卫不疑住在何处。卫子夫步入寝室,穿过帷帐,看到卫青就退到一角。
皇后看到卫青身侧的女子很是震惊,刘据不禁问:“舅母?”
卫子夫点头:“难道她和去病一样?”
皇后想说平阳公主,到嘴边改成:“那些年她挺辛苦的。”顿了顿,“这样也好。”又不禁补一句,“这样真好!”
卫子夫想说,可能也是托了神药的福。可一看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卫子夫也不想提药——上苍让你三更死,有仙丹也没用。
卫子夫见母子二人转过身,她先一步出来,前面带路,去冠军侯府。
霍去病去世时刘据才十来岁,正是不知愁苦的年龄。那时的他除了学文习武就是跟侍从伴读玩闹。霍去病比他大十来岁,表兄弟二人玩不到一处去,感情称不上亲厚。霍去病是皇后从小看到大的。霍去病不需要长辈照顾了皇后才有刘据。在皇后心里霍去病就是她大儿子。霍去病英年早逝,皇后难过许多。如今看到他好好的
,儿子霍嬗也大了,坦然赴死的皇后顿时泪流满面。
卫子夫不由得想到在“祁连山”前的自己。
霍去病似有所觉感,身体动一下,皇后吓得止住哭声。无论哪个霍去病她都不希望他知道这一切。
“走吧。”皇后擦擦其实不存在的泪水。
卫子夫:“你们去哪儿?”
“他再恨我们也不会任由我们曝尸荒野。”皇后道。
卫子夫听到这话心里很闷:“我送你们去博望苑?那里只是一个风水很好的园子。除了博望苑管事就是一些奴仆,没有外人。据儿不常过去,一直待在那里也无妨。”
母子二人互相看看算是同意。
卫子夫想想从哪里近:“从这里往东再往南,省得往西多绕半圈。”
建章宫在皇宫西侧,即便京师没有建章宫,皇后和刘据也不想从那边过。
卫子夫见她点头,就带到路口往西。虽然可以穿墙而过,但卫子夫不习惯,想象一下就瘆得慌。
刘据突然停下,皇后不解其意:“哪里不舒服?”
“这里好像是敬声表兄家。”刘据记得在附近,但附近没有一处是他记忆中的房屋。
卫子夫:“敬声不住这里。这边是公孙老宅。前些年公孙贺母亲病逝后,公孙老宅就被公孙贺兄弟侄子分成一处处小院子。”
刘据不禁说:“难怪房屋墙壁那么密。”
皇后:“敬声为何搬出去?”
刘据也好奇。虽然那些事因公孙敬声而起,可公孙敬声被查也没能叫他留心,他哪还有颜面怪别人。
卫子夫从公孙敬声挥鞭子打祖母说起,一直说到白鹿皮币,公孙敬声趁机弄到叔伯祖母很多东西。刘据不禁问:“他是公孙敬声?”
卫子夫:“敬声幼时不服管教,一言不合就摔碗摔碟子。不知据儿怎么教的,他性子没改,倒是把混用对了。敬声几次逞凶就是他撺掇的。我问他他还一脸无辜不承认。以至于多年以来黎民百姓只知道太子仁厚。”
刘据自认他做不到撺掇表兄收拾公孙家那些人。这个表兄令刘据想到另一个表兄:“昭平君呢?”
“昭平君也不遑多让。”
皇后险些脱口而出“他还活着吗”。这点不重要,皇后请卫子夫细说说。
卫子夫:“昭平君少时无法无天谁都敢惹。不知何时经常跟敬声一起找据儿。陛下担心两个纨绔把据儿带坏了,不想看到他们。陛下越不想看到他们,他们越喜欢去。据儿觉着昭平君的性子适合当御史,陛下就叫他试试。他跟霍光等人在一起久了,顽劣的性子反而有所收敛。”
刘据:“是不是他会耍钱?比昭平君会玩,所以昭平君爱找他?”
卫子夫点头:“有这种可能。据儿少时喜欢出去。陛下正是怕他搬到博望苑就不知道回来,所以把宣室隔壁收拾出来,后来又在北边修太子宫。”
皇后不禁说:“我儿以前太懂事了。”
卫子夫:“
是的。陛下没有想过改立太子,也没有人能跟他争,他不必理会百官,陛下认为吾儿无错就够了。”
刘据不禁说:“你的据儿没有兄弟,我有几个弟弟啊。”
卫子夫摇摇头:“你可知据儿说过什么?据儿少时很难管,仲卿担心他。他只说一句,父皇偏爱幼子,我杀了便是。皇家只剩他一个儿子,他不信父皇敢动他。”
刘据瞠目结舌:“他他——孤,除了早夭的弟弟,孤还有四个弟弟。”
卫子夫:“那又如何?陛下能保证他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