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休沐去找小太子路过宣室,不巧被皇帝舅舅看见,舅舅依然没个笑脸,也没说以后不许找太子表弟啊。
“母亲,您又惹舅舅生气了?”
隆虑公主心堵,什么叫她又,她几次惹得皇帝不快都是为了谁。
这个小没良心的!
隆虑公主难受的想哭。
昭平君见状慌忙认错:“母亲,儿子错了。儿子还有事——”
隆虑公主抓住他:“你不是想知道出什么事了吗?我这就告诉你。”随即告诉他,常山王就国前太后和皇帝最最疼他。如今犯了事,太后不管,皇帝准备把此事交给张汤。
张汤出手,小罪能审成重罪,重罪能审成死罪。何况常山王犯的那些事随便一条就够斩首。陛下这是摆明了要治他死罪啊。
昭平君懂了:“母亲心疼小舅?”
隆虑公主顿时感到很疲惫,儿子属棒槌的吗。
“母亲,皇帝舅舅决定的事,谁也不无法更改。您就别愁了。再说了,也是他罪有应得。真以为皇帝舅舅离得远就管不到他?”昭平君起身,“母亲,孩儿沐浴去了。对了,来的路上我吃了一点点心,请太学厨子做的,别做我的饭了。头发晾干我找同窗玩儿去。”
隆虑公主张口想叫住儿子,到嘴边化为一声叹息。
她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夫君不成器,儿子也不成器。
不说跟卫家那些孩子比,儿子能学曹襄一半也
() 好啊。
昭平君倒是觉着他如今已经很好。太学生有一个算一个,除了公孙敬声,哪个知道赚钱养自己。
昭平君说的同窗正是公孙敬声。
没等昭平君找他,公孙敬声来到隆虑侯府外。他不想进去,令驭手问问门房昭平君在不在家。
以前每到休沐都有人找昭平君,门房懒得问来者何人,直接进去通报。
昭平君披头散发出来,一看到是他,叫他进去。公孙敬声摇头:“今日去你陈家,明日没脸见舅舅。”
“事真多。”
昭平君跑回屋里换身衣裳,擦擦头发,一手拎着发带一手拎着荷包跑出来,“你是第一次来我家找我吧?何事?”
公孙敬声:“还记得我跟你和太子表弟提的南越人?我去年问他们能不能帮我弄几车棉树?他们来了。”
昭平君忙问:“多不多?”
“南越的棉树比太子表弟种的大,就算小树也跟果苗似的,一车只有上百棵吧。我没仔细数。”
昭平君:“可以种吗?”
“现在种有点冷。不过没有倒春寒的话也不碍事。”公孙敬声见他皱眉,提醒他太子宫还有许多棉籽,全死了就找太子要一些棉花苗。再说了,小太子找东越买的棉树还没送过来。届时也可以叫小太子匀一半给他们。
昭平君一听这话不愁了。他跟公孙敬声去城外跟南越人碰头。
这些南越人很会做人,把棉树送到秦岭,收了钱也没着急离开,教他俩买来的农奴怎么种,以及开花的时候怎么打理等等。
公孙敬声跟同窗学的也会做人,令奴仆给南越人做些饼和汤,用了午饭再跟他俩一起回城。
南越人其实还留一手,午饭后南越人又提点奴仆,一月中旬的长安还有可能下雪,以防万一,去沟边弄一些湿土把棉树堆在屋里养着。反正空屋子多,养十天半月也不碍事。
昭平君想说什么,公孙敬声横他一眼。进了城,跟南越人分开,昭平君忍不住说:“这些人之前怎么不说?非等吃了饭再说可以过些天再种。”
“吃人嘴短。”虽说去秦岭可以走朝廷修的子午栈道,可子午栈道被来回商人压的坑坑洼洼,公孙敬声坐在车里快颠散架了,不想同他废话,“明日还得去太学,我先回家了。”
昭平君:“这就行了?”
公孙敬声:“那些奴隶不想死的话,对棉树比对你上心。下次休沐再买几户奴隶买几头牛,下下次休沐就可以移到地里了。”
昭平君见他打算好了也不想絮叨,他有好些天没去过东西市,趁着天还没黑他得过去耍耍。
小太子也怕倒春寒,可是再不育苗今年就晚了。所以他的两个表兄交接棉树的时候,小太子也没闲着,在博望苑盯着农奴育苗。
博望苑农奴没种过棉花,小太子叫张顺子以后留在博望苑。
棉籽看着不多,等所有棉籽都裹进土里,张顺子算一下,陛下留给小太子的两亩不够种。别的地里不是种着花果蔬菜就
是种张骞从西域带来种子,不能拔了留着种棉花。张顺子请示小太子,要不要再买几亩地。
小太子摇头:“卖给表兄。”
今日韩子仁随驾,闻言差点被口水呛着:“殿下,您找陛下要的一十头耕牛不是也打算卖给他们吧?”
小太子点头。
韩子仁佩服又想笑:“那他们今年一年算白干了。”
“不白干。他们到牛行得交税。我送给他们不用交税。来年还我一头小母牛就行啦。”小太子不缺钱,所以没想过找两位表兄要钱。
昭平君一听得拿钱买肯定不乐意。要说以物换物,他不但同意,还得觉着他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