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过了。
半晌,不知谁扑哧笑出声。
那人臊红了脸。
公孙弘不希望事情闹大,否则他也有可能被牵扯进去:“殿下,他说笑呢。”
“我说笑呢。”小孩仿佛鹦鹉学舌,却硬生生把足智多谋的公孙弘堵得哑口无言。
公孙弘微微诧异,陛下竟然没有夸张,小太子真的很聪慧。
哪怕他并不知道什么意思,可他能想到、说得出,就把他以往见过的所有小孩比下去了。
主父偃笑着打圆场:“先别说笑,诸位看看有什么需要的?一会殿下该回去了。”
小孩点头:“我渴啦。”
吴琢闻言去休息间端出一茶盘,盘中玉牒上放着点心,还有个不知什么材质的葫芦。主父偃心想,难道水在葫芦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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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不渴。”吴琢盖上葫芦嘴,“殿下吃点?”
小孩看一下小手:“脏。不吃!”
韩子仁去里间拿来一块湿布给他擦擦手,小孩一块糕点掰一半,挥挥小手,吴琢端着托盘送回休息间,小孩小口小口吃着。
主父偃和张汤等人相视一眼,陛下的儿子怎么养的?知道卖东西,能堵得他们无言以对,还体贴下属很爱干净。
随即几人转向公孙贺。
公孙贺一脸无奈:“诸位不要看我,他打小就这样。”
主父偃忍不住提醒:“太子现在才四岁。”
“我是说他一两岁的时候。”公孙贺听他妻子卫孺说过,卫孺也是听皇后说的,小孩想拉想尿的时候都会吭吭。头三个月奶姆没有经验,时常误会小孩的意思,后来小孩很少再尿到拉到自己身上。
公孙贺以前认为夸张,如今觉着不是没有可能。
陛下的儿子,理应聪慧过人。
小孩好奇地问:“说什么呢?”仰头看公孙弘,“选好了吗?”
公孙弘摊开手里物品:“选好了。”
“这个也是姑母给我的。”小孩皱着小眉头,“就是那个姑母给的。”
公孙弘见他说话有趣,神色也好玩,不由地问:“那个是哪个啊?”从未有过的和蔼。他孙儿在此都得问一句,这位笑成秋菊的老头怎么有点像他祖父。
刘据头一回听说的时候不敢信——老父亲心胸豁达,修真界大部分人都比不了。
世人皆知王太后入宫前结过婚,还有一女。但无人敢跟皇家提起。韩嫣个莽的,又自认为跟皇帝关系亲厚,就把这事告诉他。
旁人都认为帝王震怒,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刘彻心无芥蒂亲自把人接进宫,封为修成君。那时刘安名声极好,刘彻也没有发现他有反心,就把他外甥女嫁给淮南王太子。
刘安担心儿媳看出什么来告密,给儿子出个损招,叫他假装厌恶太子妃,三个月不与她同席共寝。大汉女子和离很寻常,年初太子妃便自请离去。
刘彻同母异父的长姊带着女儿探望太后那日恰好卫子夫拽着儿子来给太后请安。
刘彻兴许觉着东宫热闹特意赶过来,把儿子抱到怀里安慰长姊和外甥女,并非外甥女不贤,也不是色衰,而是淮南王刘安怕她发现淮南国秘密。
母女二人震惊,太后神色淡定地问儿子,是不是有证据了。
刘彻派出去的细作拿到证据了,但他不准备收拾刘安。刘安在淮南国名声极好,坏事做尽的都是他儿女。刘彻拿出证据,百姓会为刘安求情。刘安自己跳出来,刘彻才好收拾淮南王一脉。
刘彻胡扯——他有证据的话,淮南王太子也不会逼外甥女和离。
“外头的姑母。”小孩的话叫公孙弘一头雾水。
主父偃低声说:“太后先前那个。”
公孙弘顿时觉着东西烫手,盖因他听说太后不爱人提起她先前生的女儿,那会让人想起她为了富贵抛夫弃女。
张汤心思缜密,见公孙弘一脸纠结:“东西能到太子跟前,想必太后也知道。”
公孙弘闻言想起人是皇帝亲自认下的:“一时忘了。”
张汤一手拿起童子抱桃的木雕一手递出荷包,对韩子仁说:“劳烦你给看看够不够。”
韩子仁把他荷包里的东西倒出来,铜钱只有几枚,一小块金子,但有一块玉佩,玉料很寻常,雕工不错:“够了。”
张汤挑的摆件不大,该有的一样不少,童子坐在枝繁叶茂的桃树下啃桃,神色憨态可掬,看着就心生欢喜。他闻言放心地拱手道:“多谢殿下。”
小孩摇头:“我卖东西,你给钱。不谢!”
张汤笑着颔首:“公平交易,不必道谢。我迂腐了。”
“还有人买吗?”
小太子的东西是精品,就算蹴鞠也比他们平时用的好。有人真想淘一件好物,一听小太子好像要走,登时不敢瞎看热闹:“有,有。殿下,可以随便挑?”
小孩毫不心疼:“有钱全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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