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回去赵家，赵家很有钱，并且在商界有些地位，家里人来人往，偌大花园，十数个佣人南北穿梭，有用水龙头洗车的，有专门清理草坪的，还有专门种花的。

跟着顾云亭进来，并没有看见女主人，宋莺莺不好奇，也懒得问，关她何事。本来不该遇见赵徵羽的，他刚刚才见过律师，送律师出门，就撞见了顾云亭和宋莺莺。

赵徵羽商界巨富，给人很强的威压感，宋莺莺也不想彰显自己的存在感，就低下了头。但是赵徵羽问话了，“这位就是宋小姐？”

“叫人，赵总。”——顾云亭也不想的，他也猜到了这是宋莺莺最讨厌的环节，什么总什么总的，估计要在宋莺莺的精神上踩雷了。

宋莺莺面无表情，“赵先生，您好。”

什么总，她对这些人的概念就是姜梦麟对蒋柔然表达的那一套，除了厌恶还是厌恶。

普通女大学生，穿着不出众，发型乱七八糟，衣服也没看头，隔着一条长长的走廊，赵徵羽漏过了宋莺莺，格子衬衫穿着，确实看不出什么多漂亮。

赵奇兰住三楼，一个人一层楼，确实病得厉害，贴身照顾的阿姨很细心，正在喂饭，赵奇兰说：“不想吃。”

“那你想吃什么？”宋莺莺进来，赵奇兰眼睛都亮了，“姐姐，你来啦，我想去迪士尼玩，想吃里面的薯条。”

“那你要配合看医生，嗯？”——宋莺莺问顾云亭，“他怎么不去看医生？”

“上午唐医生来过了，今天晚上应该会再来一次。”——家庭医生，宋莺莺点头，“那你多休息，鸡蛋羹吃不吃，蒸双蛋，双皮奶？”

“吃。”——赵奇兰烧得昏昏沉沉，哪有什么胃口，宋莺莺问佣人，“电磁炉有吗？”

旁边茶水间就有，不需要去厨房，宋莺莺取了一瓶牛奶出来，又开了一罐奶粉，调和了一下，说：“我给他蒸几碗点心，晚上他醒了，可以吃一点点。”

看她单手破鸡蛋的起手式，顾云亭就觉得她是个高手，问她：“有我的吗？”

“你可以吃啊，我下层再排两个碗。”宋莺莺心无旁骛，做了一层双皮奶，一层奶糕，说：“就这样保温，他睡着了，我不吵他，走了。”

“我送你。”

“好。”

出了赵家大门，一位女士开车，带着两个孩子回来了，孩子还很小，宋莺莺差点就问：“这是？”

“阮雪砚，你可能不太认得，是女明星出道的，不算太红。”顾云亭没再继续讲，宋莺莺也大概明白了，“这孩子是？”

“双胞胎，赵总领养的。”——也不知道骗谁，骗骗外头人吧。

赵奇兰还小，赵徵羽长得又不怎么样，并且是很没路人缘的长相，胖、皮肤差、体态差、表情也不温和，就不可能会生出赵奇兰这么可爱的孩子。

宋莺莺回了一句：“奇兰才是收养的吧？”

“谁知道呢，不好说。”没料到顾云亭真的说了，“奇兰妈妈黎星若，长得很漂亮，当年听说跟着赵总的时候，就有身孕了。”

“那到底是谁的？”又不是测不出来，赵奇兰不是赵徵羽的，他又不是慈善家，有这么大方？

顾云亭敲了一下宋莺莺的头，“问这么多做什么，与咱们没关系。奇兰这个家庭环境，比很多人要好，钱这一辈子花不完的。”

“我知道，我只是好奇，你和他家什么关系？人家好像也没找你办案子啊。”不做案子的律师，成天像个保姆，照顾孩子，还不够奇怪的么。

“奇兰喜欢我。”——也就这么一句，没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