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国御书房门口,德公公正满脸焦急地来回踱步。 他看着紧闭的御书房红木大门,眉头忍不住拧成一团,急急朝守在一旁的影冥询问:“皇上怎的还不出来用午膳?” 影冥双手抱拳耐心回话:“德公公,皇上命属下在此等候,他准备写信送至沉鱼国皇宫。” “这才过了多久就开始想念苏二小姐了?”德公公松了口气,“派个信差送不就成了吗?怎的让你去?” “他不放心,看来皇上对苏二小姐是真的上了心。” 德公公赞同:“的确,早知如此啊,他就不该将苏二小姐放回沉鱼国。” 门吱呀一响,随即缓缓打开。 金凌鸢身着玄色金丝边锦袍,出现在御书房门口。他面色泛冷,洋装怒嗔道:“德公公,休得乱嚼舌根。” 德公公见状立马毕恭毕敬地朝他行了个礼:“皇上,奴才知错。” “嗯。”金凌鸢并未真正想要怪罪于他,他将手中的信封递给影冥,“速去。” “是。” “等等。”见影冥正要离开,金凌鸢又忽的出声叫住他。 影冥停下脚步,安静等待金凌鸢的下一步吩咐。 “咳咳,德公公啊,朕欲为苏月尘准备一件馈赠之物,依你所见……该赠她何物为好?” 德公公尽量克制住自己眉眼间愈发灿烂的笑容:“皇上,这金银财宝再珍贵,都不如您的一片赤诚之心。不如,您亲手为她做个小物件如何?” “亲手做……”金凌鸢皱眉沉思,“影冥,再等朕片刻。” * 沉鱼国的御膳房就连膳桌亦是白玉石材质。那玉桌通身反光,使得苏月尘眼睛稍有不适。 座位上,无人开口说话。她忍不住抬起双手轻柔眼眸,半开玩笑地活跃气氛:“舅父当真是喜欢这白玉石,沉鱼国宫内竟随处可见。” 虽称季煜深为舅父,他与长公主年龄却相差甚大,倒是同苏月尘年纪相仿。 也因此,季煜深多了些同她闲谈的心思。 季煜深露出他那狐狸般蛊惑众生的浅笑,轻轻点头:“朕并无多少爱好,这白玉石算其中一样。知道朕为何喜欢吗?” 苏月尘见他眼神看向井宿,似意有所指:“为何?” 季煜深唇角轻勾,朝井宿目送秋波:“因为他纯粹、干净,不染尘世。” 井宿装作未听明白他语中深意,内心骤升冷意。 秀荷低头站立在苏月尘身后,颤颤巍巍。这沉鱼国皇帝当真是如传闻般喜怒无常。他那笑容如同戴了副假面具,谁也不清楚他的笑意是否直达内心深处。 “正如舅父所说,这不染尘世之物,应当不去采撷,让它独自美丽才是。”苏月尘点头配合,说的话有暗戳戳提醒之意。 “哦?”季煜深剑眉微抬,视线转移至苏月尘白皙的小脸上:“可朕偏要留他在身边,仅朕一人欣赏。” 唉,斗不过。苏月尘试图转移话题:“膳食快凉了。” 季煜深却并未急着结束这茬:“不急,朕还打算请教井宿一事。” 井宿眼神微冷,抬眸直视季煜深:“请皇上直说。” “朕实在是好奇,你额上的字究竟有何深意?”季煜深用对待猎物般的眼神回视井宿,那漫不经心的嗓音如同特意为其准备的诱饵,不经意间便能引其上钩。 “跟随属下二十六年的胎记,并无深意。” “仅仅如此?可朕为何见这字闪烁着微弱的赤光?”季煜深一针见血。 井宿忽的一阵轻笑,笑容却未达眼底:“那属下斗胆先问皇上一句,您是否在及冠之后便未与倾城国皇帝金凌鸢碰过面?” 确实如此,季煜深不清楚他为何如此问:“和他又有何干?” 苏月尘立马接话:“金凌鸢在民间暗寻额间有字之人。而上古四大神兽朱雀所管七星宿便有井宿、柳宿。还有如今他身边的一名暗卫,叫鬼宿。” 季煜深突然想起,他小时候在藏书阁看的一本古书上有所记载。看来这苏月尘果真没骗自己,思及此,季煜深忽的邪魅一笑:“月尘啊,若金凌鸢还有其他动向,皆同舅父说。” “是。” 苏月尘心中一沉。她之所以说出这段实话,一来是为了获得季煜深的信任,二来,她也想获取有用情报偷偷告知金凌鸢。 金凌鸢之前同她说过,沉鱼国正暗中扩大军营,意图寻机攻打倾城国。 这季煜深与金凌鸢,注定有场大战。 可她身上只剩一枚读